來就害怕花蠍,怕到極點,可當她一個人躲在狹小悶熱的小櫃子裡時,她卻又聽見花蠍的聲音,然後花蠍殺人的聲音,還有後來女人的尖叫,混亂的吵鬧。

藍若聽見了事情的全過程,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這是多麼可怕,她聽見死者的掙紮,死者的哀求,……她那時在瑟瑟發抖,一個人蜷縮在漆黑悶熱的狹小櫃子裡,默默承受著恐懼,驚慌,無助。

張元可以想像小丫頭的境況,於是緊緊的把她抱著,撫著她的滑滑頭發,說一些安慰的話。

“哥哥,她又殺了一個人,我聽見了,我都聽見了,她問她發了什麼短信,然後她們就打了起來,然後她又說很快你會死於心肌梗死,沒有傷口沒有痕跡沒有人以為你是他殺……”藍若邊哭邊說,言辭有些混亂,不過大致意思,張元還是明白了。

看得出,死者是慕容欣鸞的什麼人,花蠍是想殺死死者來威脅慕容欣鸞嘛?可是又關短信什麼事,還有慕容欣鸞的家人張元都認識,死者又是什麼人,慕容欣鸞為什麼哭那麼慘……

張元百思不得其解,他不願意暴露自己,可是慕容欣鸞的事,他卻又不能不管。人總是要做出很多事與願違的行為,由不得你願意與否,這便是人內心的矛盾,現實與理想的矛盾,熱血與理智的衝突,就象張元,不想來見慕容欣鸞,卻還是來了,不想暴露自己,可最後多半還是要暴露。

張元已經感覺到現在的他已經和上一世的性格有了改變,還記得他剛來到這個身體,竟然可以冷漠的看著黃學慶欺負米娜無動於衷,可現在,他不會這樣,他的理智和冷靜逐漸地在退出,退出那塊本該由熱血和衝動控製的領域。

對此,他並不後悔,一個人是需要有熱血的,有一點衝動並不是壞事,想想以前的生活,過份理智,過份冷靜,過份的冷血,那還是一個人嘛?那不成了動物?那隻是一條聽主人話的毒蛇而已。

他不要做蛇,他要做一個人。

可花蠍呢?她又願意做一個人嘛?

“我想要幫她改變。”米威在電話裡對張元說。

這時的張元已經回了柳靜家,小藍若怎麼樣也不願鬆開手,所以張嫣君也沒有辦法,又不願讓張元去她家過夜,最後沒有辦法,隻好讓張元帶著藍若去了柳靜家。

等藍若睡著了,張元這才給米威打了電話,他也不知道花蠍的手機號,所以隻有求助於米威,他必須要先和花蠍聊聊。

可是米威的想法卻讓張元嚇了一跳,“你是不是已經情根深種了?米威,你這樣很危險!我已經告訴你她的身份了,難道你還沒有醒悟?你已經被愛情迷住了雙眼,這樣的女人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焦急中,張元也顧不上使用委婉的措辭,而是以一種非常嚴肅的口氣警告,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和米威說話,他顧不上其他,他不願意好兄弟陷入危險,他一定要阻止,阻止米威陷進這溫柔的卻又暗藏殺機的陷阱,為了好兄弟的安全,也為了中海幫,他必須要做這個壞人。

“是,我聽了你的勸告,我決定和她保持距離,可是在昨天慕容欣鸞的演唱會上,我發現,她並不是無可救藥的,她內心還有善念……”

“去她娘的善念,她要有善念老虎都會念經。”張元憤怒的一口打斷米威的話。

可是米威仿佛根本沒有聽見,還是繼續自己說著:“你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她是嚮往平靜的普通生活……”

“你已經被她徹底迷惑了,兄弟你醒醒吧,你知道一個特工她在參加訓練營第一課,學習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