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她!你是誰!竟敢冒充她!”
蕭煜月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林鸞”,雙拳緊握,心已經墜入了海底。
“王爺,您在說什麼,我就我啊!”
“林鸞”麵色蒼白,蹙著眉看著蕭煜月,端著藥碗的手一抖,半碗藥都灑了出來。
蕭煜月心一抽,雖然他肯定眼前人是冒充的,但是,當她與林鸞一樣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時,他的心裏卻是驀然一痛。
“來人!”
蕭煜月轉過身,大步的走出去,“王妃娘娘,病情加重,臥床不起,需要靜養,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王爺!王爺!你不能這麼對我!”
“林鸞”慌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隻一個照麵,蕭煜月就拆穿她了!明明一切完美無缺,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知道,再完美的偽裝,都不可能偽造出兩片相同的樹葉。當對一個人愛到一種程度,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烙在了他的骨子裏,那麼,就是一個眼神的不一樣,他都能覺察出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贗品給欺騙了的。雖然可以魚目混珠,以假亂真,但贗品永遠都隻是贗品,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真的!
蕭煜月出了門,直接去了藥居,連輕功都用上了。
他一頭衝進百裏博衍的藥居,百裏博衍竟然還在慢條斯理的配藥。
看見蕭煜月這副樣子衝進來,竟也沒有一點吃驚,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配藥去了。
“怎麼了?”
“解釋!”
蕭煜月咬著牙問道,他不信他不知道!沒有他,這個冒牌貨怎麼可能會成功!
“解釋什麼?”
百裏博衍手一頓,繼續低頭配藥。
“你少給本王打馬虎眼!林鸞去哪了!”
蕭煜月已經冷靜下來了,拿出了他明王爺的氣勢,可百裏博衍根本就不怕他。
百裏博衍停下手,抬頭看著蕭煜月,笑道:“王爺這可就說笑了,王妃不是好端端的待在王府裏嗎?”
“君遠!”
蕭煜月聲音拔高,冷冷的看著他,“你知道這騙不了本王!”
百裏博衍看著蕭煜月決定的目光,許久,歎了口氣,道:“王妃娘娘的藥裏還缺一味主藥,這味藥隻有在大臨之東的齊魯大地上才有,王府裏這味藥已經用完了。王爺去齊魯尋找吧!”
蕭煜月看著百裏博衍,道:“君遠,本王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百裏博衍低頭看著配錯的藥,臉上溫柔的笑掩了下去,麵無表情,“嘖嘖,真是沒用,居然一個照麵就被識破了!果然贗品就是贗品,怎麼也成不了真。”
不過……
他又露出了微笑,追回來了又能怎麼樣,已經晚了。
他說過,他是不會允許有人影響蕭煜月的大事,他不行,林鸞不行,任何人都不可以。
為帝王者,不該動情,不能動情,不能被情左右。他該是永遠的清醒,作出最理智的決定。
有人可能覺得這很殘忍,但是,這是命運早就書寫好的。蕭煜月他是天定的帝王,所以,他不能動情,注定了他要為了這個帝國耗盡最後的血。
讓他斷情絕愛的方法,最好莫過於,讓他心裏住進一個人,住進一個死去的人,死人,最是乖巧。
他追上林鸞又怎麼樣,一切都晚了。在他與林鸞達成交易開始,就無法挽回了。
林鸞,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足夠她完成她的宿命了。他們的命運就是把自己獻祭給這個帝國……
百裏博衍坐到了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藥茶,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
他想,他這樣的人死後大概會下十八層地獄吧……
“陸離,備馬!”
蕭煜月出了藥居,立刻對陸離道。
陸離一愣,沒有問為什麼,趕緊準備了兩匹好馬。
蕭煜月和陸離騎著快馬,一路朝東而去,三天兩夜,跑死了兩匹馬後,然後他們看見了一架毀壞的馬車。
“王爺,是娘娘的馬車。馬車外有血跡,是,車廂上是刀砍的痕跡,還很新,應該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陸離檢查完馬車,遞給蕭煜月一個衣角,那是明王府繡娘的針線,是林鸞的衣服布料。
“王爺,車廂裏沒有血跡,隻是值錢的東西都沒了。”
陸離又補充道:“娘娘他們可能遇見了盜匪。不過王爺放心,有南星在,娘娘應該會沒事的!”
蕭煜月的心卻不住的下沉,一天,一天的時間……
“有人來了!”
蕭煜月心頭一跳,然後兩邊樹林裏就衝出了十幾個人把他們給圍住了。
手裏拿著大刀,穿著打扮……很不拘一格。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過此路去,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