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欒之疏離的淡笑道。

樓酒酒輕咳一聲:竟看出她性別了。真感人啊……

“我是一路尋過來的,方才在街上被盜走了件東西……它對我很重要。不知宗先生對賊人有什麼線索嗎?”

話還未說完,棠棠便跟發狂似的撕咬軟床的簾帳。

“這畜生什麼回事!”從簾帳裏跳出個男孩,年紀不大,身穿黑衣,眉目竟是少年邪肆之意。

“走開走開!”少年踢了踢狐狸的肚皮,狠厲道。

棠棠並不閃躲,反而靈巧的攀上少年的手臂,飛快的在其身上竄來竄去。

“棠棠,你在幹嘛快下來。”樓酒酒的命令也絲毫無用。

“小兔崽子你活膩……”少年開罵道。

“阿炎。”輕如柳絮的聲音帶了分擔憂。

仇炎瞄了男人一眼沒作聲了。

他想甩開狐狸,卻連帶著衣袖裏藏著的玩意兒盡數抖落出來,叮當作響。

樓酒酒定睛一看,除了其它首飾外,她的瓔珞也在裏麵。

“太好了。”女孩小心翼翼的撚起瓔珞,手指輕柔的拂去上麵的灰塵,滿麵喜意:

“我找到了就是這個。嚇死我了,萬一竺棠問起來……”

竺棠……她的話猛地頓住。就算海棠珠不見了,竺棠也不會在意吧……

“那是我的東西!”少年推了樓酒酒一把,把她撞倒在地。

少年的拳頭即將砸下來,樓酒酒尖叫一聲伸出手臂想擋。

宗欒之立即上前抓住仇炎的手,語氣有些責怪:“仇炎,這是怎麼回事。”

男孩知道他生氣了,立馬安靜了下來。

樓酒酒也趁這個時候飛速閃開。

少年也不過十二三歲,個頭還沒她高,怎麼脾氣這麼戾。

“你不是跟我許諾過,以後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了嗎?”

一時間,三雙眼睛都落在仇炎身上。

“吵死了。”仇炎抬起眼,一把揮開宗欒之的手。

“我說了宗欒之,你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學爹學娘管教我。你這幅假惺惺的模樣,真是惡心死了。”

宗欒之隔著鬥笠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但是樓酒酒能深切感受到男子流露出的悲痛。

仇炎瞄準女子手裏的東西,狠狠奪過瓔珞摔在地上:“不就一個破珠子!我仇炎想要多少有多少!”

說罷便一個箭步衝到門前,卻被一隻騰空出現的粉靴生生絆倒在地上,直接從五樓滾了下去。

幸好有欄杆擋著,否則仇炎小命不保。

“我看你是活膩了,連我們尊主的人你也敢碰?”熟悉的女聲讓樓酒酒心狠狠一抖。

是銀朱?!

銀朱來了,是不是代表竺棠也在這裏?

樓酒酒環顧四周,並沒有見到那抹鮮豔的衣袂。

是啊……竺棠現在肯定不想見到她吧。

“日他媽的——”仇炎怒火衝天,嫌趴在地上丟臉,立即爬起來吼道:“你是什麼鄉野夜叉,黃毛丫頭!敢對我……”

“找死。”銀朱手心散發出朱紅色的微光,袖間瞬間現出兩彎紅水袖,直接把仇炎綁了個嚴實。

“閉上你的狗嘴。”

仇炎嘴巴被封個完全,隻能惡狠狠的瞪著銀朱,喉嚨還發出陰寒的低吼。

“阿炎。”宗欒之輕喚一聲。

樓酒酒想上前又不敢動腳,隻隔了幾米遠道:“銀朱,你怎麼會在這兒?”

銀朱笑道:“是樓姐姐啊……欸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呢——因為尊主對你甚是想念唔嗯……?”

“銀朱?”

銀朱一副想說話的哀怨模樣,樓酒酒正疑惑之際,遠處傳來一聲輕哼:“多嘴。”

竺棠移步而來,腳踩金絲朱靴,手持白玉簫。

多日不見,尊主還是那般天人之姿,魅惑眾生。隻不過那眉間隱約傳來的疲累之意,卻叫人看的一清二楚。

“尊……”樓酒酒仿佛失了聲,連稱呼都叫不上來。

委屈瞬間湧進胸腔,她別開眼強壓下情緒,悶聲道:

“你怎麼會來這兒,不是應該在青侖山好好享受麼?”

竺棠靜靜注視她許久,高傲的昂起脖頸:“本尊……不過來這散步而已。”

“散步?”樓酒酒嘴角一抽:“你確定?這裏是挽倌閣。”

散步?誰他|媽會信啊!

兩人相視無言,對峙良久。

腦海突然竄出機器聲,把她嚇了一跳:【我終於回來啦主人!欸——你和竺棠之間的氣氛怎麼這麼怪?】

樓酒酒凝眉:【小M?你他媽這幾天去了哪兒?】找也找不到人。

小M:【為了能讓主人有更好的體驗,小M特地更新升級去了……主人反而怪我,嚶嚶嚶委屈屈~】

樓酒酒板下臉:【有空再跟你算賬!】

這是她和竺棠分別後第一次見麵,並沒有樓酒酒想象的難堪,反而寂靜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