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得這小子換衣服總不讓我看,今早我偷偷撩起他衣服,才發現了這些傷。”銀朱不滿的嘟起嘴。

樓酒酒無奈扶額,怕是這姑娘把小崖嚇到了吧,抖得跟篩子似的。

“小崖,這些舊傷哪裏來的?”小腿上的鞭痕早已恢複完全,是那日初見被街上人打的,但這些疤印,不像是鞭子抽的。

樓崖低下腦袋,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小時候不小心被人暗算,染了蠱毒。”

銀朱咬咬下唇:“被什麼人?”

“哥哥姐姐。”

銀朱啞了聲兒,靜默的聽樓崖繼續說下去。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爺爺處死了。哥哥姐姐們都不太喜歡我,不過還好有玉婆婆,她對我可好了呢,唯一剩下的糯米糍粑都留給我……”

話還沒說完,銀朱便緊緊擁住了他。

淚水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對不起,我不知道……還總是調♪戲你,對不起……”

“以後我傾盡性命來保護你!”

樓崖眼眶瞬間溼潤,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子竟然說要用生命保護他。

“我也會護你周全的。”樓酒酒撫摸著他的腦袋,這孩子確實受了許多苦。

以至於書中術毒涯從牢獄出來,變成了萬人皆懼的嗜血狂魔。

樓酒酒再回房間,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異香,仔細聞著,是從床上女子身體傳出來的。

“對了竺棠,很久之前我就想問了,你擦的是什麼香粉?”樓酒酒揉揉鼻子:

“若有若無的,時而濃重,時而清淡的……”

竺棠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女孩便乖巧的走到床邊。

“想知道?”

“嗯嗯!”

“親本尊一下,我就告訴你。”

樓酒酒猶豫了一會兒,聽話的在她右臉頰小啄了一口:“現在可以了吧?”

竺棠眼眸閃爍著滿足,輕柔的在她耳邊撩撥道:“本尊動情之時……”

濕熱的氣息壓得樓酒酒心尖直顫,她連連後退,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什麼動情不動情的,竺棠你真是不知羞……不理你了!”

——

“尊主,您在嗎?”

“進。”

杜若端著茶水,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四周,確認樓姑娘不在,這才放心的走進去。

“樓姑娘去做什麼了?”

竺棠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和銀朱那丫頭出門遛彎了。吩咐你做的事如何了?”

杜若麵色稍稍凝重:“派去蒙山的人除了厭戰大人,其餘都沒回消息,恐怕他們已經凶多吉少了。”

竺棠揉揉眉心:“術禾那老頭手段毒辣,讓厭戰小心為事。”

她頓了頓,又道:“一定要得到蘇葉和墨兒的消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樓姑娘那邊……”

“瞞住她。”

“喏。”

——

“家主不好了!”

“慌什麼。”術禾挑起一串葡萄,一個個遞到嘴邊。

“雅小姐鬧脾氣了,殺了身邊幾個侍女,非要您給個說法。”

術禾手一頓:“隨她去。抓來的那兩人如何了?”

“押進地牢,老老實實關在裏頭呢。南風大人派侍衛嚴加防守,一隻蒼蠅都進不去。”

術和道:“很好。就等魚乖乖上鉤了。她敢來,我就敢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冷清雜院內,傳來微弱的抽泣聲。

黃土坡方方正正豎著一塊墓碑,少女一身白衣,久跪不起。

“宛十娘,魚兒對不起您……著了那老色魔的道,失了清白……”

魚兒淚水漣漣,目光滿是受過屈辱後的憤怒和恨意。

“這樣肮髒的我,不配為您守靈。”她從衣袖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向自己的手腕。

忽的,一顆石子打掉了匕首。

她望過去:“是你。”

魚兒收起眼淚,警惕的瞅著他:“你來做什麼。”

南風嘴角微抿:“聽聞宛十娘仙逝,我來看看。”

“看看?嗬,用不著你們這些人同情!”

南風:“是家主糊塗,辜負了她。”

魚兒冷笑:“豈是辜負?術和老狗從未正眼瞧過我家姑娘,若不是他強行毀了宛十娘的清譽,她至於在這個破院過一輩子嗎!”

“魚兒姑娘,你先別激動。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南風趕緊解釋:“我此次來,便是送你出蒙山。”

“我哪兒都不去,與其苟且偷生,倒不如隨十娘去了。”魚兒強道。

“你不想替宛十娘報仇嗎?”

魚兒猛然抬頭,疑惑的盯著他。

南風嘴角牽起一抹淺笑:“你可知宛十娘為何身體變得如此虛弱?都是因為家主在她身上下了須子蠱。”

“你,你說什麼……宛十娘是被那老色魔害死的!?”

“不錯,隻不過為了滿足他令人作嘔的私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