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忽然,白色的東西停下了,唰——,白色的大傘收了起來,下麵赫然呈現出一個女子的頭。

咦?

真的是人耶……

女人收起那把白色的傘,傘的邊緣靠攏後,顏色馬上重疊起來,然後才隱約看出其實是淺淺的藤色,可能是畫了藤花的傘吧。

那是個年輕女人,頭發烏黑如沉木,小心挽著的發髻上,插著月牙白的小梳子,還有琉璃色、薄紅色的釵子和珊瑚做的頭飾。女人走路的姿勢很優雅——至少在一郎看來,決不是和他母親那樣大手大腳的——裏櫻色外白色、依稀繪著櫻花圖案的和服上、係著梔子色鑲曙色的腰帶,背後則由滅紫色的絹和洗朱色的絲帶挽了一個簡單的大蝴蝶結。

一郎偷虧了半天,覺得這個女人和早上看見的小姐相比,服飾更為華麗優雅,鮮嫩的櫻色調看起來非常可愛,就好象是山櫻精的化身一樣。

女人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停了下來,收了傘,蹲下`身去。

再站起來的時候,隻見她手裏已經多了一樣的東西——是一郎的那柄木刀!!!

喂!那可是我的啊!!

一郎想跳起來大吼,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好意思開口,想再等看看。結果,女人竟然拿著木刀,重新打起傘,就這樣往前頭直直走了!!

這下一郎可急了,他竄出草叢,往下麵衝過去。到了地勢一致的地方,隻見女人緩緩地在前頭走著,似乎是要上山——往高處走——但是卻沒有沿著石階,而是穿林走,一郎不禁好奇起來——莫非這個小姐也和自己一樣知道捷徑?莫非她也是累了偷懶?

最重要的是,她拿我的刀作什麼?

正因為明白自己的刀不值什麼錢,一郎才疑惑這個看起來頗有教養、穿著華麗的大小姐、何以會要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好奇……是所有小孩子的通病,盡管一郎自己不承認,但他顯然也隻是一個15歲的孩子而已。

因為好奇,所以他就這樣呆呆地跟著女人走一樣的路徑,隔著幾十步路的距離,一道上山了。

反正都是上山,走哪條路還不都是一樣?

一郎自己在心中辯解道。

隻不過他也納悶,怎麼女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動靜呢?明明他剛剛滑下來的時候聲音很大的呀……?

牢牢盯著前方櫻色的影子,一郎拍拍身上的灰塵,和女人一樣,朝密林中走去……

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呢?

一郎摸著四周的竹子,仍然看著前頭的女人身影。

從背後看,女人還真是把背挺得直直的,她已經收起了傘,一手持傘,一手執刀,走路的姿勢卻仍然十分優雅穩當。

反倒是一郎,跟著人家莫名其妙地穿竹林走泥地,好不狼狽。

這附近的景象似曾相識,可是一郎又不敢肯定,放小姐一個人他又不放心——心中暗自羞澀,他有什麼資格不放心,他無非是想多看幾眼這個小姐罷了。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他保護了這位小姐,他就會被人叫做英雄。嘿嘿!他心裏想得美滋滋的,早把什麼正事都忘光了。

可是……

眼看著女人越走越偏僻,似乎早已偏離了去山上的道路啊……

一郎回過身,看看背後深深長長的路徑——那不能被稱為路,隻能說是由於常年有人行走,才將泥地踏出隱隱約約的光禿樣子。不過,竹子生長可不理會這個,到處都冒出小小的竹尖,紮得一郎的腳底痛痛麻麻的,可惡!

停下來揉了揉腳,一郎緩緩再轉過身,忽然被駭了一跳!

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去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