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就是那天跟我到檸檬小館用餐的那位小姐,結婚之前,她一直陪在我母親身邊。」
心瑀呆掉了。「姊、姊姊?她是你姊姊?」
「有什麼問題嗎?」他帶著溫柔的微笑逗弄她。
那天的隔天,她晚上就不再送便當到他家裡給他,改為在檸檬小館拿,看起來一直悶悶不樂。
太明顯了,她誤會他姊是他女朋友,一定是這樣。
「沒、沒有,沒問題。」她忽然不敢正視他的眼眸。
吳悠溫和地說:「她比較有架子,是個性關係,保護色比較重,對你不客氣的地方,妳別放在心上。」
心瑀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沒有啦,我沒放在心上,真的,是我不對,我那天一直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都是因為他在啊……她笨抽的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還差點灑出來,又把他逗笑了。
「妳呢?」他閒談似地問起,「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提到家人,心瑀整個人放鬆,不緊張了,她笑吟吟的說:「我家在南投,我有兩個姊姊一個弟弟,姊姊都結婚了,弟弟還在讀大學,爸爸是員警,媽媽是家庭主婦,爺爺奶奶都很健康,他們跟大伯父住。」
他緩緩微笑。「聽起來是個和樂融融的大家庭。」
「也就是說啊!」心瑀不自覺歎了口氣,手指描繪著咖啡杯上的玫瑰圖騰。「我真的很懷念住在家裡的時候,每天跟姊姊弟弟吵吵鬧鬧的,無憂無慮,哪像現在,眼睛睜開就是煩惱,真希望可以永遠不要長大……」
「什麼煩惱?」吳悠靠向高腳椅的椅背,雙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她還低著頭在無意識的描著咖啡杯圖案,根本不知道他盯著她看,茫然地說:「就是感覺前途茫茫然,不知道以後會變成怎麼樣,我會一輩子跟稚娸相依為命,還是會有什麼變化……如果稚娸的爸爸再婚了,稚娸就可能有個繼母,也可能有同父異母的弟弟或妹妹,她不可能跟弟妹永遠都不往來吧,但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我實在沒辦法接受,唉,感覺很複雜。」
「還有呢?」他的黑眸微微閃爍。
「還有啊……」她想了一下。「就是工作啊!服務生的工作也不知能做多久,如果店長把店收起來,那我就失業了,像我這樣快三十歲,大學沒畢業又離婚有孩子的女人,能找到工作嗎?如果找不到工作,我不是又要接受稚娸爸爸的幫助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用他的錢。」
「為什麼?」他微微瞇起眼睛。「很多女人離婚都巴不得把丈夫的財產挖空,你為什麼不想用前夫的錢?」
她一向不太會表達自己,想了下才說:「就是……沒必要的自尊心跟一種潛意識的抗議吧,唉,雖然說好了還是朋友,可是內心深處卻傷得很重,也很埋怨他,埋怨他為什麼破壞了平靜的家庭,為什麼改變了我的人生,為什麼讓我從平凡的家庭主婦變成被指指點點的離婚女人……」
她驀然住了口。
天啊!她在跟他說什麼?又對他說了些什麼?
她驚嚇的表情讓他笑了。
「不要那麼驚恐的看著我,我不是八卦週刊記者,不會把你內心的想法爆料出去,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心瑀吞嘸了一下口水。「呃、呃、呃--」
她還沒呃出來,他人卻已經離開高腳椅了,還舒暢地伸了個懶腰。「起來吧!我們帶多多去散步。」
「現在?」她看了眼手錶,已經九點了耶。
「我聽到散步!」稚娸沖過來,眼眸閃閃發亮。「要帶多多去散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