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環境造成的。」他解釋,「我爸對她很好,但我奶奶不喜歡她,其他親戚也差不多,她的個性跟我母親一樣,本來就很敏[gǎn],又很好勝不服輸,意識到大家的態度,所以她拚了命的想做好,想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心瑀同情地說:「老天,她一定很辛苦……」
「是很辛苦。」他低語,「小時候,我曾看見她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泣,那時全家的焦點都在我身上,不管我做什麼都會被誇獎,即使隻是吃完飯也會被誇獎,我父親年過四十才有我,奶奶又因一脈單傳格外重視我,自從我出生之後,我姊姊就過得相當痛苦,她發現不管怎麼做都得不到注意,不是因為她是女生,而是因為她是和吳家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八歲時,我母親精神越來越差,豪門媳婦這身分帶來的責任和注目令她倍感壓力,醫生診斷她得了憂鬱症,她幾乎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後來我主動提議要跟姑姑住,姑姑也欣然同意,奶奶更覺得是件好事,她向來以自己的女兒為傲,認為我母親太軟弱了,教養不好我,我主動要跟姑姑住再好不過了,他們都很高興。」
心瑀簡直目瞪口呆了。「所以,你是為了讓你姊姊不再繼續被冷落才選擇離開自己家?」
想想八歲時她在幹麼?根本沒自己的想法,愛哭愛跟路,除了是大姊二姊的跟屁蟲之外,什麼都不是。
而他,年紀小小的他就看到了異父姊姊的痛苦,還那麼有自己的想法跟主見,果然上帝給每個人的智商是不一樣的。
「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知道,我姊沒那麼可怕,她一直在吳家戰戰兢兢的過生活,生怕一個表現不好會被趕出去,吳家給她的物質生活是一百分,但她過得很辛苦。」
心瑀真心地說:「我現在不覺得她可怕了。」
「很高興你能體會。」他露出一道淺笑。「我姊她原姓李,一直到十五歲,奶奶才同意她改姓吳,在那之前,她背負著一個外姓跟大家一起生活,一直很受傷,那種跟大家格格不入的感覺,外人是很難體會的。」
心瑀卻感同身受。「是啊,她一定很難過。」
「為什麼我說我會當稚娸的好爸爸?」他深摯地說:「因為,我從小看著我姊姊,我知道那痛苦會扭曲一個人的心靈到極致,我不會讓那種遺儼再發生,就算我們有了孩子,我也會把稚娸視如己出,我會讓她的心靈很健康很快樂的長大。」
「我都聽到嘍!」後座安靜了許久的稚娸,突然人小鬼大的瓜喝起來,「吳悠叔叔,我不想再叫你叔叔,快點當我的爸爸吧!我不要淩俊叔叔了,我選你!」
被稚娸這麼一鬧,車裡的氣氛都輕鬆了,心瑀不再忐忑不安,反而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認識他姊姊了。
停好車,三個人一起走向球場飯店西餐廳,所經之處的一景一物,令心瑀咋舌不已。
在來之前,她稍微查了下資料,知道單是她所在的這間球場飯店俱樂部的麵積總共就超過一百八十公頃,擁有國際級標準比賽十八洞球場,飯店會館裡則有一百間豪華景觀套房,裡麵有商務會議室、國際級宴會廳、健身中心、男女三溫暖、室內溫水遊泳池與露天遊泳池,以及高爾夫練習場,餐廳部分則有中式、西式、日式的攬景餐廳,全部都是五星級飯店的等級。
而且,吳家的球場飯店不隻這一處,南部還有一座同樣的球場飯店,那裡的豪華客房足足有一百八十間,海外的投資則在一些她不熟悉的度假天堂裡,總之都很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