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著腦袋,擼起袖子,無精打采地往叢林深處走去。
回想起剛才的畫麵,白虎嘟囔著嘴,頭傲嬌地瞥向一邊,“你見過哪隻老虎吃果子的?我要吃肉!嗷~”它嗞了嗞一口的虎牙,兩眼提溜地打著轉,貌似在幻想著麵前有一大隻山羊,冒著香噴噴的熱氣。
它滿嘴哈喇子,不停地揮舞著爪子,嚇得我趕緊後撤了幾步。什麼萌寵呀,沒見它有別的什麼用,蹬鼻子上臉倒是無師自通。我正盤算著好好給它上上課,好歹讓它知道到底誰是主子誰是萌寵!
我走上前兩步,清了清嗓子,正欲發話。它瞪著大大的眼睛凝視著我,舌頭都快要垂到地上了。我深吸兩口氣,所謂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要是這會兒就被你嚇退了,活該我當孫子了!
“那個......”我鼓足勇氣,剛說了兩個字,它舔了舔嘴巴,深深咽了兩口口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
“沒事兒,我就是想說,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幾個橘子......啊呸......我去給你打一點野味。”我最後一口氣最終是沒憋住。算了,慫了總比被啃了來得強,我忍你!
我一邊走一邊環視周圍,一點人煙的痕跡都沒有,這一點讓我很是受傷。跟白虎說去打野味不過是一招緩兵之計,如今的我隻想著能見到一個人家,討一點吃的順便問問現在這是個什麼時代,早點把正事處理了就最好了。
到底是沒能找到一個人,倒是遇到了不少野味。有猴子、梅花鹿、狐狸......我估算了一下戰鬥了,應該是隻有被打的份兒,趕忙微笑著表示友好。
走了半天,遇上的唯一幹得過的是一隻兔子。當看到我色迷迷的眼神向它靠近時,不知道兔子的心理陰影麵積是多少。我本著先禮後兵的原則,挨著它坐下來,“兔哥,打個商量唄?我養的老虎餓得不行就想吃肉,要不您受個累,每年清明節我會給您上香的。”
兔子耳朵搭下來,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直接跳起來磕在我的下巴上。我被撞得人仰馬翻,狼狽地爬起來之後,它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隻留下了半個蘿卜。我揉著被磕的下巴,怔怔地撿起了半個蘿卜,“好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經過這一戰,我發現了自己原來連這裏的一隻兔子都幹不過,看來之前我對於自己的戰鬥力的估計還是太過樂觀了,就我這樣的身手,妥妥的食物鏈底端的小生命呀,我打得過誰呀?當我重新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一切都變得簡單多了。
我提溜起半根胡蘿卜往回走,愛吃不吃不吃你吃我呀!反正我是放棄了,與其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獵,不如冒著生命危險回去交差。
遠遠的,看到白虎身邊還有一個人,而它的一個爪子已經蓋到了那個人身上。
“你你你,還真做得出殺人吃肉的汙糟事!”我死死拽緊手中的半根胡蘿卜,渾身微微發抖,如果我是瑞萌萌就好了,這半根胡蘿卜還能有所作為。現在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衝上去救人,然後送它一個雙殺;另一條,傻站在這裏,等它過來雙殺掉。至於為什麼不逃跑......它現在正扭過頭盯著我看呢。
眼睛裏全是鄙視和嫌棄......第一次被盯得這麼爽——因為從它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一條生路!
那是一個姑娘,比起之前有巢氏的女兒衣不蔽體的裝扮,她這樣已經算得上是保守的了。白虎在她身邊,雖然體型比她大不少,卻溫柔得像是一隻喵星人。這一點我很不爽,手裏的半根胡蘿卜被我捏得滲出了汁水!
白虎,你有脾氣我不反對,都是義務教育的產物,我尊重每一個人(或者喵)的個性,可是你這樣雙重標準實在是傷人!我才是你的主子好不好,雖說沒花錢,也是我的!
白虎對著我翻了翻白眼,腦袋歡快地蹭著姑娘的肩膀。姑娘絲毫不怕,一把將它的大圓腦袋摟在懷裏,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架勢。
我氣得渾身顫抖,你tm是一隻老虎好不好,我還指望你幫我上陣殺敵呢?你除了吃肉賣萌還會寫什麼?還有這個姑娘,看到野獸這麼淡定,這讓人很難堪的好不好,能不能裝個花容失色出來尊重一下人家的身份和職業?我抬起右手指著她,厲聲喝道:“放開那隻老虎衝我來!”
姑娘叫“華胥”,是附近部落的人,今天是閑的無聊偷偷跑出來玩的。
“等會兒,附近有部落?”我激動地挑起眉毛,踏破鐵鞋無覓處呀,苦苦找了這麼久一無所獲,居然直接給送了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