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2)

的感覺……

往被子裏鑽了幾下,暖暖的讓人倦怠,白遲被子中雙手相交,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以改變主意,即使最後一事無成也沒關係,他需要的是打破現在局麵的契機,裝乖乖的白癡他煩了,他的最新目標是:不乖的白癡!

“別往被子裏鑽了。”霧花花自告奮勇端了洗漱用具進來,看著輕輕鼓動的被子好笑又有些敬佩,他昨天才知道白壘竟然那樣對他,這樣長大的白遲沒有變得陰暗憤世,真是不可思議。

他哪裏知道這兩父子的勾勾轉轉:若白遲真是陰暗憤世,白壘怕早能把他扔多遠就扔多遠了,哪裏有心情和他這樣那樣糾纏;白壘要真懶得理他,白遲早四處禍害別人去了,又哪裏能有今日的他。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問題自然無解,隻是雞蛋既然一直都牽連著,這兩人怕也是要糾纏一生的。

“匆綏城幾個敗家宮昨夜據點被挑了,人全死幹淨,最後又放了把火,城主今天下了禁城令,這次他們果然是下定了決心,現在,這是一座死城了。”放下用具,霧花花坐在白遲床邊說得極為慎重。

白遲在被子裏嘀嘀咕咕:“我還是個死人呢!”

“你說話怎麼這麼惡毒。”霧花花裝模作樣的責怪:“人家總是認真自己的要把這弄成死城,你在被子裏動來動去,連假裝挺屍都沒有,怎麼可以和人家相提並論。”

白遲鼓動幾下,小心翼翼從被子中露出臉,眨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他:“想踢……兵輪?那是什麼?”

霧花花咧牙良久,終於叉腰一聲咆哮:“你這個小文盲,快給我起床!”

……

從這天開始果然表明了聯盟的決心,聽說城外有人死守,不讓人有機會摸進城了,而城中也在徹查人員,每天都可以聞到濃烈到讓人作嘔的血腥氣,相反的黑店反而維持著平靜,形成了一片淨土,沒人來打擾。

白遲很疑惑,疑惑白壘怎麼就沒事人一樣坐著看戲,他為什麼有這麼強大的自信,他憑什麼認定天下人,就殺不死他一人。

他白壘如此自信,可是他白遲相信的是蟻多咬死象,這要再這麼下去,如果白壘真的死了……他不想陪葬啊!

他原本的設想可是兩方拚得兩敗俱傷,然後他才能在無花穀和回火殿維護下活著出去。

白壘輕抿了口茶,向白遲招招手,把這些日子異常乖巧的兒子攬進懷裏,他溫和笑道:“遲兒不用擔心,爹拚死也不會讓人碰遲兒一根寒毛。”

問題是他最近食骨知髓,突然就不想死了,真是兩難,他若不死,按照當年的誓言,他可不好對嶽父大人下手,可不下手,難道任他纏著發一輩子瘋,這‘瘋’字可是他們敗家宮的專利,別的人發瘋……他不喜歡。

大白天的還是在院子裏,某人能不能不要上下其手啊,不著痕跡招架著白壘的手,白遲耳尖緋紅,轉頭溼潤的大眼睛看著他:“爹,他們為什麼要殺人?”

白遲很不滿,他這個聯盟盟主當得可窩囊,他就是個掛名的,那些人也應該意思意思來彙報一下吧!

正待回答,白南遠遠的故意折斷了一枝萬年青,白壘停下手示意他過來。

“老爺,持儉盟的眾人請少爺去少林議事。”

白壘含笑點頭,起身仔細的為白遲整理了衣衫和發冠,欣慰道:“爹的遲兒出息了,快去快回,爹要想容做綠豆糕給你吃。”

白遲使勁點點頭,轉身跟著白南走了。

看他爹那話說得,一來想容早被他支派回去了;二來這綠豆糕不知什麼時候就從沒上過桌了;三來……難道他其實不能快去快回?

……

沒有了兒子的溫暖氣息,白壘好似這才察覺有些冷,看了看天色嘀咕著‘明天也許有雪’之類的話回房了。

房中稍嫌陰暗,白壘伸手點上油燈,拿出一本書翻開就看了起來,不知哪來一陣風吹過,油燈劈裏啪啦作響,燈光搖曳下投下的陰影變得扭曲。

“你怎麼來了?”

眼前有些花,白壘伸手壓了壓燈線,讓那燈光小一些,不至於那麼明明暗暗的晃動,隨口問了一句,他眼睛又轉回了書上。

黑暗中一片沉默,白壘書翻了幾頁,才有個清冷的聲音兀然響起,“除了無花穀和豁海島,其餘的人都加入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甚至顯得有幾分無禮,白壘沒有抬頭,噗笑一聲:“莫知君不是不信任智法的嗎?怎麼……改主意了?”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後那人才緩緩道:“敵人的敵人即使成不了朋友,也可以是暫時的同盟。”

白壘點頭同意,認真道:“讓他們父子能聯手,也許還能縫補裂痕,我的貢獻可大了,這點你要記下,我死後記得要他們獻花,白菊,嗯,白菊……好吧,看在遲兒的份上我就勉強喜歡吧!”

房裏再一次沉默下來,白壘挑挑撚撚燈線好幾次,那暗中的人才不得不在這場沉默的抗爭中敗下陣來,再開口的語調有些朦朧的悠遠,聲音也因為不習慣而變得別扭了幾分:“可不可以放過莫知君。”

“看你說的,我還想要你回去問問他能不能放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