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得這麼開懷過!

他不知道胸臆間這一陣莫名而起的酸意究竟從何而來,隻是單純地看不得小保姆跟別人有說有笑,卻像驚弓之鳥般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好不容易決定對他好點,又發現是拿熱臉貼了冷屁股……他能不酸麼?

時候不早了,身後的大樓裏走出幾名職工模樣的婦女,三兩成群,有說有笑地從身邊走過。

“剛才那同學鐵定要完蛋了,居然一下搞爛那麼多書……看他那模樣也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大好幾千的,賣了他也賠不起……”

人群中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道刺耳的尖細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閆莫皺眉,嫌惡地撇了撇嘴,然後轉身朝另一棟大樓走去。

心不在焉地應付完所謂的“家庭聚會”,八點半不到就急著往回趕。

誰知道剛打開大門,迎麵而來的卻是滿眼的黑暗。閆莫的心髒頓時一陣緊縮,心裏空落落的,他不在家……

腦海裏飛快地閃過許多種念頭,這麼晚沒回來,是跟傍晚看見的那個男同學出去玩了吧?網吧?KTV?還是……酒吧?

北京是個容易讓人迷失的城市。

隨即又狠狠地搖了搖頭,否決了如此荒謬的猜測。就許安那呆不愣哧的傻樣兒,要讓他迷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這麼想著,心裏那一陣莫名的惶恐就那麼“咻”地一下消失了。

打開玄關處的大燈,偌大的空間頓時亮堂起來。

眼珠子轉了轉,在房子裏來回掃視了一遍。陽台上還堆著髒衣服沒洗,昨天剩下的飯菜也還沒清理……毫無疑問,這算是怠忽職守!閆莫眯起眼,闇沉的眸底漸漸凝聚風暴……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撩起嘴角,笑了。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不假思索地照規矩辦。該警告警告,該扣薪水扣薪水,該炒魷魚的……也斷然不會心慈手軟。

可現在他卻不能那樣做。許安之於他已經不再單純隻是一個平凡無奇的保姆那麼簡單了。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這是閆非梵那丫今天傳授的八字真言,按他說的意思指遇見強勁的對手要比他更強硬,遇到弱不禁風的,則須溫柔以待。

那時候覺得純屬無稽之談,現在想想卻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就許安那一小弱受樣兒,稍微吼一吼就縮進烏龜殼兒裏去了,怎麼叫喚都不會再輕易出來。對他大小聲,無疑會將他推得更遠……

土也好,傻也罷。對於許安這份純粹,閆莫其實一點都不反感,甚至是有些心動的。

閆非梵那丫狡猾歸狡猾,一番話說得倒是沒錯。

許安這孩子不錯。

既然被他吸引,為什麼不能去試著愛上他?沉溺在回憶中無法自拔的隻有自己而已,明知道是沒有結果的等待,為什麼還要無謂地堅持下去?

為什麼不能放開手尋找新的幸福?

閆先生的心裏頓時豁然開朗。

放下手中捏著的晚報,脫掉外套,扯下領帶去浴室淋浴。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瞄了瞄牆上的掛鍾,還差十分鍾九點,許安依舊沒回來。

百無聊賴地在沙發上坐定,打開電視,頻道換了一整個來回,盡是些狗血的八點檔苦情戲,於是索然無味地關掉電視,轉而拿起茶幾上的報紙來看。

剛一翻開,就被頭版上的標題給震住了。

訂婚儀式……推遲?

愣愣地盯著那幾個大字看了好久,好半晌才啞著嗓子罵道:“盧涵,你他媽到底在搞什麼。別指望老子還會再被你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