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不僅僅是陪伴,它時常扮演護衛的角色,性格算得上溫馴。
然而賀臻還是被嚇得眼睛都哭腫了。
這樣下去不行,賀原和蘇答惆悵地商量起來。
那隻黑背長得真的不嚇人,體格較別的大型犬沒有相差太多,思索半天,隻得出一個結論……或許是因為它長得太黑。
賀臻每次提到都有一句“黑秋秋”,估計是因為太黑,在她看來可怕。
春節過完,快出正月的時候,賀原給賀臻帶回來一隻狗。居家旅行必備、陪伴兒童的不二選擇——金毛。
賀臻看到狗的第一瞬間,先是停住。在賀原和蘇答的鼓勵下,才提起步子,一點一點靠近。
“它會不會咬我?”站在離狗足足有兩米多遠的地方,賀臻縮著手,看向身後的爸爸媽媽,眉頭為難地皺起。
“不會,它不會咬人。”蘇答說,“爸爸帶回來的,怎麼會咬你呢?”
賀臻聽到蘇答說是賀原帶回來的,那股懷疑減淡,膽子也大了。
賀原溫柔地點頭,“去吧。”
賀臻一小步一小步靠近,到金毛身邊,挪動的速度比蝸牛還慢。而伸手撫摸金毛,這一動作足足用了十分鐘。
蘇答和賀原不催也不急,蹲在旁邊陪她。賀臻小心翼翼地,終於摸到金毛的背,老實巴交的金毛趴著一動不動。
賀臻見狀笑了,又摸了好幾下。她不一會就自來熟,和金毛溝通:“小狗狗,你吃飯了嗎?”
被問候的金毛轉頭看了看她,並不回應。
蘇答聽得發笑,它明明和那隻黑背法狼差不多大,法狼是“黑秋秋”,這兒就成了“小狗狗”,女兒也是雙標得可以。
這隻金毛是母的,並非剛生下來的小崽,已經一歲多了,是成年體型。賀原弄回來的時候蘇答問過,他說是從程遠洲那領的。
程遠洲先前養的狗,配種後生了一窩,其他幾隻送出去,留了兩隻在家,正巧賀原要,就送給了他。
賀臻給金毛起了個名字,叫核桃,她最近正喜歡喝核桃味的奶。
核桃加入這個家庭以後,賀臻很快就和它混熟,出去玩要帶它一起去,吃飯惦記它怕牠吃狗糧不香,連睡覺也擔心它睡不好。
轉眼一個星期,賀臻的興奮勁頭一直沒消。
這天把她哄上床睡覺,蘇答和賀原洗漱完剛要歇下,冷不丁聽見外頭傳來動靜。
蘇答披上衣服出去一看,賀臻房間門開著,床上空無一人,循聲下樓,“臻臻?”
一身睡衣的賀臻拖著她的小被子去了客廳,坐在核桃身邊,那床她睡覺必蓋的被子就蓋在核桃身上。
“你下來幹嘛?”蘇答一愣。
“核桃一個狗睡覺,會害怕,我來陪它。”賀臻說得一本正經,“媽媽你去睡覺吧,我今天就在這裡睡。”
“你不能在這睡。”蘇答哭笑不得,過去抱她,她不願意。
“為什麼?”
“因為……”蘇答想了想,“核桃的床太小了,你在這裡睡,它晚上睡不好。”
賀臻雖然機靈,畢竟還是個小孩,被蘇答這麼一“騙”,臉上產生一絲絲動搖,“是嗎?”
蘇答沒給她太多考慮時間,“聽話,跟媽媽回房間去。明天起來,你不是還要帶核桃去散步嗎?”
好不容易把人抱起,賀臻盯著核桃身上的被子,蘇答道:“明天媽媽再給你買新的,一模一樣的,這一條就送給核桃了,好不好?”
賀臻不是小氣的人,雖然還是猶豫,但幾秒後就點頭忍痛割愛:“好。”
蘇答抱她上樓,在樓梯口碰上出來看情況的賀原。
“怎麼了?”
蘇答好笑道:“你女兒說要陪核桃睡,被子都送出去了。”
賀原眉頭一挑,從她懷裡接過賀臻,“你想陪核桃睡?”
賀臻點頭。
賀原麵上不顯,心裡酸溜溜的。
賀臻三歲開始自己睡一間房以後,就再沒跟他們同睡過。蘇答不忙的時候,倒是經常能陪賀臻睡午覺。
他事情多,白天很少在家。有幾回賀臻在他身邊打瞌睡,眼睛都快睜不開,還強撐著要回房,任他怎麼勸都不肯,隻說:“我長大了,可以一個人睡。”
願意陪狗都不願意和他睡,賀原暗暗思考,明天給狗加餐的澳牛看來可以撤了。
隔天。
賀原忙完,早早從公司回來。阿姨在廚房裡忙碌晚飯,他親了親賀臻,去蘇答的書房看她畫畫,忽地聽見外頭傳來賀臻的哭聲。
蘇答忙不迭放下畫筆,夫妻倆匆匆出去,就見賀臻站在核桃身邊癟嘴直哭,而核桃一臉不明地趴著。
“怎麼了?”蘇答蹲下哄她,接過賀原遞來的紙巾,給她擦眼淚。
賀臻哭得傷心,淚珠子一串一串掉,嗚咽說:“我踩到它尾巴了……”
蘇答和賀原齊齊看向旁邊毫無異狀的狗:“……”
花了好一會功夫才安撫好賀臻。蘇答說了好多遍,賀臻才信,“真的嗎?核桃真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