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嗎?”
賀原先替她道:“沒有。媽媽很健康。”
“那乾嘛來醫院。”賀臻癟著嘴,摳了下眼睛下方,忍著要哭不哭。這裡雖然沒有那麼重的藥味,可是有穿白衣服的醫生,還有好多護士。
“媽媽是來生弟弟的。”蘇答說,“你不是想要弟弟嗎?弟弟長大了,要把他從媽媽肚子裡拿出來。”
“弟弟?”賀臻一聽,想起家裡的阿姨確實是這麼說的,說媽媽去醫院生弟弟了,很快就會和弟弟一起回家。
賀原領她到嬰兒床邊看。
賀臻新奇地睜大眼,趴在床邊不捨得走。
晚上,賀臻留在生產中心和蘇答賀原一起吃晚飯。蘇答還有很多東西要忌口,吃得清淡,賀原本來陪她一道,吃得都是一樣的,賀臻來了,隻能另外點了不同的菜色。
賀臻對賀澤分外上心,吃兩口就要扭頭往後看,不停地問:“弟弟餓嗎?弟弟餓了沒有?”
生怕剛得的弟弟被爸媽餓著。
吃晚飯,賀原把嬰兒床拉到蘇答床邊,他抱著賀臻,一家三口一起圍觀呼呼大睡的新成員。
賀原看了幾眼,忽地說:“像我。”
蘇答睨他,“這才多大,還沒長開呢。”
賀原剛想說“還沒長開也像我”,賀臻一臉擰巴地“啊”了聲,說:“那弟弟是醜八怪啊?”
蘇答一愣,賀原皺眉捏女兒的臉,“誰跟你說弟弟是醜八怪?”
“弟弟像爸爸啊。”賀臻說,“我像媽媽,我們是美女。弟弟不像媽媽,那不是醜八怪嗎?”
“……”賀原被她這番邏輯堵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怎麼反駁。
蘇答樂不可支地笑出聲,差點扯到傷口,眉頭皺了皺,強行把笑意壓住。
被女兒捅了一刀的賀原提前終止“觀賞新成員”這項活動。
時候不早,徐霖來接賀臻回去。她不想走,但房間裡沒有她睡的地方,隔天還要上學,不得已,滿臉不情願地走向徐霖。
走到門邊,賀臻忽然又跑回床邊,爬上凳子,扒著床的欄杆湊近蘇答。
蘇答扶住她,“小心點。”
賀臻在蘇答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爸爸告訴她,媽媽把弟弟生下來很累,很痛,比她打針還要痛好多好多。不能吃好吃的,睡覺也睡不好。
她很心疼,和爸爸一樣。
賀臻說完那句話,在蘇答臉上親了一口,從凳子上下去,噠噠噠跑向徐霖,被他牽著走了。
蘇答愣了兩秒,回過神來,心頭湧上暖意。
賀臻跟她說——媽媽你辛苦了。
身旁的賀原也聽見,沒說什麼,握著她的手,輕聲道:“躺下吧。”
蘇答點點頭,嗯了聲。
手指被他緊緊包著,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
賀澤降臨的這一天。
清秋將至,一切都很好。
正文59、番外
賀澤出生半年多,蘇答開始恢復正常工作。
他出生後調養完的那段時間,蘇答也有在持續畫畫,隻是商務安排少了。公司非常體貼,事事都以她的意願為出發點,不需要她提,黃可靈在她懷孕初期,立刻就將直至生產後一年的工作也安排好。
飛抵黎日前一天,蘇答參加了一場酒會活動。許久不出來走動,美術協會內對她的露麵很是驚喜。她如今在國內美術界的地位早已穩固,每年都會固定在國外開幾場畫展,反響一直很好。
國內有什麼盛事,邀她出席,隻要有空她必會應下。
作為美術界一直保持發光發亮的一顆星,比起當時初出茅廬,地位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更別提她結婚的對像是賀原。即使不在美術圈子裡混的人,不看在藝術的麵子,也要看賀原的麵子。
“賀太太”的名頭舉重若輕,她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站在她身後的,還有掌握了一整個賀氏的賀原。
蘇答一到場,上來搭話的人絡繹不絕。她和幾個關係不錯的畫家聊了一會,岑昊東讓人過來叫她,她道了聲失陪,去另一邊說話。
岑昊東看重她,她自己又爭氣,年輕一輩裡,能代表國內畫家在國際上揚名受到褒獎的不多,她是頭一個。
美協的理事們關切了一番,自然問到賀原:“蘇老師的先生今天沒來?”
對賀原,美協裡這些人早就不陌生。曾經他是協會的讚助方,現如今娶了一位畫家太太,這幾年對美協的讚助隻多不少,各個見了他和蘇答,無不是笑嗬嗬好聲好氣。
以往蘇答出來活動,賀原十次裡有七次都會作陪,見多了他“黏”老婆,乍一不見他,大家反倒不習慣。
蘇答笑笑,說:“他公司有事,最近比較忙,過來不了。”
“原來如此,就說嘛,賀總是第一顧家愛太太的,蘇老師在這,他怎麼可能不來。”理事們奉承幾句,話說得格外好聽。
閒聊片刻,人散開後,蘇答陪岑昊東去旁邊說起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