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隻是環起手臂冷笑了一聲。
一陣查驗下來,藥王不由皺眉,舉起陸十三手腕回頭看住毒王:“這不是你劃的。”
毒王也看著那傷痕:“自然,我是下毒的,才不會碰那些冷冰冰的刀劍。”
藥王看著傷口深淺:“就算他自己動手割了這些口子,為何身上又浮傷處處?”
“再厲害也會疼吧?血流多了也會暈吧?”毒王無所謂的拉拉頭發,“暈了倒下來撞到些甚麽,有個擦擦碰碰的,也屬尋常。”
藥王歎了口氣,轉身取了門前井水擦淨陸十三身上血汙:“你為何又要為難一個孩子?”
“因為他不知好歹。”毒王行到一側寬衣解帶,也用水擦拭身上血跡,“有的話該不該說的都說了,你說我能叫他活著出穀麽?”
藥王歎口氣:“他又說甚麽招惹你了?”便起身行到桌前取了紙筆寫方子。
毒王擦著手臂:“他說我這張臉啊。”
“你這張臉——”藥王筆下一頓,卻又歎口氣不說了。
毒王擦著身上口中:“怎麽?你是不是想說,這張臉本也不是你的,就算被人說也不算丟臉?”便又嗬嗬笑了,“師兄啊,你一直是婆婆媽媽的,說好聽些呢,倒是性子溫潤呢。”
“師弟!”藥王寫不下去了,起身行到他麵前,“你若是記恨我,隻管衝我來,何苦將些不相幹的人扯進來?”便又指著榻上陸十三道,“就這麽個孩子,也是你害的!”
毒王麵上一白,卻又仰起頭來:“你怎麽不說我技藝精湛,下的毒,便是子女亦能染上?”
“能叫下一輩也受害的毒你也不是第一個做出來的,但這有何好誇耀的?”藥王皺緊眉頭。
毒王卻赤 裸著上身行到榻前,伸手緩緩撫過陸十三麵頰:“這毒啊…一旦中了,便是解不了,禍及子女。而中毒者三年內便會毒發一次,屆時必死…”那手指沿著陸十三鼻梁往下,“子女卻是能活三十歲…隻是這三十年,體內的毒一年比一年重。嚐過陸十三的血我才曉得,原來毒發不是某一時刻…而是時時刻刻。”
藥王一怔:“你說甚麽?”
“這毒在血裏,遊走全身,便是全身時時刻刻叫這毒咬著。”毒王眯眼嬌笑幾聲,“況且他還是會武功的,一運氣加劇血脈運行,豈不是痛的更厲害?”便又垂目捏捏陸十三的臉,“或是畏寒,或是怕光,又或是怕風,總之必有其一…況且,他還是通天的血脈,使那吸星劍訣,豈不是死的更快?”這就無限惋惜歎口氣,“看他模樣也該過了二十了,算起來還真是沒幾日好活了。”嘖嘖兩聲便又掩口做個垂淚狀,“早曉得這毒這般有趣,我該早些把藥給李逕年呢。也該多做些放著才是,唉唉唉——”
藥王無言的看他一眼:“師弟,我始終沒想明白,我們與江湖糾紛並無幹係,為何你定要插手幫北俠呢?”
毒王放下手來,走回藥王身邊,將兩隻手放到他肩上,慢慢貼近他麵孔道:“因為李逕年跟我說——”
“師父師父——”南宮雙手提著藥箱子身後背著一筐草藥衝了進來,滿頭大汗道,“我拿來了。”
藥王一怔,而毒王已輕笑著走開一步換了衣裳:“你治病吧,我不打擾,省的你醫死了人倒到我頭上。”說著嫋嫋婷婷行了出去。
藥王抿抿嘴唇,心道還是救人要緊,這就過去打開藥箱拿了要用的出來。南宮瞅了一眼桌上方子:“師父,我去煎藥。”
藥王嗯了一聲,南宮看著方子道:“師父,這方子…”
藥王回過神來:“還少幾味,你再加大薊、側柏葉、白茅根進去吧。”
“大黃不用麽?”南宮捏著方子放下背上藥框,找尋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