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樓排除異己,不是好事麽?”
“能替掌門分憂,南明福分。”李倫拱拱手,有些心不在焉。
羅燦眯眼笑起來:“南明,這些年你走南闖北,也為星辰樓做了不少,可有想過另立門戶?”
李倫一怔:“掌門何出此言?”
羅燦聳肩:“其實你和一劍的性子,都不像是會在星辰樓久待的。與其某個時候兒你們跑了,不如我大方點兒現下就放了你們。”
李倫起身單膝跪下:“當年掌門肯收留南明,大恩大德不言謝。”
一劍亦起來躬身:“我叛離昆侖派,若不是星辰樓收留,隻怕早被——”
“被誰?”羅燦哈哈一笑,“憑你一劍的功夫,這個江湖上能殺你的人沒幾個了。”
一劍搖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便又看了一眼李倫,“我這兄弟身上還有血海深仇,便是不為我自個兒,也要替兄弟報仇雪恨。”
羅燦咂咂嘴:“說起來,我還不曉得南明你的仇家究竟是誰呢?”
李倫麵上苦笑:“我也說不清…也許隻是一個人,也許是個門派,也許…是整個江湖吧。”
羅燦認真打量他一眼:“南明啊,有的時候兒,凡事兒不要太較真,不然活的很辛苦。”
“那掌門還執著於月逸宮?”李倫仰起頭來。
羅燦歎口氣拉他二人坐好:“那是另一碼事。”
李倫亦道:“是,一碼歸一碼,各人自有難處。”
羅燦大笑著拍他肩膀:“無論如何,星辰樓在一天,你便有個…”卻麵色一變,“怎麽…”
李倫隻覺得放在自個兒肩上那隻手氣力越來越小,便是擱不住滑了下去。而一劍與羅燦均是麵上變色,身形不穩隻能扶著桌子勉強抬頭:“這是,這是怎麽——”
李倫起身抱拳:“還請掌門見諒…南明不得已為之。”
羅燦失笑:“為甚麽?”
“因為他信我。”有人推門而入。
羅燦瞅了一眼,眼神厭惡:“你這老賊倒來得巧!”卻又猛地想到甚麽,抬頭道,“李倫你!”
李倫一皺眉:“掌門,我始終不覺尊師之死與月逸宮有關,便是真有關係了,這些年月逸宮所作所為,已是——”
“已是甚麽?”月逸宮主麵色沉穩行進來。
羅燦打量一下,見他身後跟著一身月白衫子的小月。小月此刻淡淡皺著眉頭,唇角抿起來,那一刻痣也似滿腹心事。
一劍道:“李倫,你這麽做,不怕我殺了你?”
李倫卻看著羅燦道:“我不想掌門後悔。”
羅燦失笑:“有甚麽好後悔的?”
“錯過小月。”李倫淡淡道。
羅燦麵上一愣,卻又似笑非笑道:“你懂甚麽?”
李倫輕輕舒口氣:“我以前不懂,現下,也不敢說懂。”
一劍怔住:“李倫,你…”
李倫咳嗽一聲:“不要說我。”這就轉頭看著月逸宮主,“雖說掌門與一劍現下內力受製,但我武功尚在。”
月逸宮主淺淺笑道:“我自然曉得南明劍的厲害,若不是有誠意,為何隻帶我女兒前來?”
一劍左右打量,默默不語。
羅燦麵上懶懶的:“大費周章把我們叫了來,又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捉了我,你到底想說甚麽?”
月逸宮主慢慢行到羅燦身邊,突地伸手拔出他腰間的劍,寒光一閃,直直指向羅燦的咽喉。不等他進一步動作,李倫已閃身到他身後,手指點在他背後要穴上。
“宮主,你仔細。”李倫冷冷道。
“羅掌門,你是否想過,某一日定要這樣拿劍指著我的咽喉?”月逸宮卻不理李倫,隻是將劍橫放在羅燦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