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自己,那也是暫時的。
想到這兒,鬱巧西眼睛都開始紅了。幸好這個時候的人們都工作午睡中,小巷中安安靜靜的,沒人看得到他這樣。剩下的一隻手捂著嘴巴怕自己哭出聲來,連音這時候手機也放到了耳邊,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人都不知道彼此被提供了錯誤的信息。
兩邊都是無聲,鬱巧西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那就這樣了吧。”連音先說了話,你都出國了,我再糾纏不清又有什麼用。
“……”鬱巧西牙齒狠狠的咬著手指不哭出聲,這話什麼意思。
“那好好照顧自己。”
“……”手機都被眼淚給弄濕了。
這個時候,連音已經聽出來他在哭了,但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連出國日期都訂好,房子都退了的人,自己還能挽回嗎?他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實起因。
“那我今天吃飯了……”鬱巧西最終還是說話了,說的還是那句話。
連音好似笑了下,“那以後要天天吃。”
兩人都在刻意的避開那個話題,反而使得問題越來越複雜,如果都去說那一個話題,也許會發現其中的破綻,可惜的是他們都在逃避。
“她們是不是都喜歡你,還有蕭冶。”
“嗯,是吧。”
“你是不是會跟蕭冶和好。”
“嗯,是吧。”連音重複著,根本就無意識。
可鬱巧西當真了,眼淚真叫決堤了,“討厭你!”說完掛了電話,知道為什麼那麼想出國了,那樣才可以有機會避開自己,才可以跟她和好,才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才可以不被別人用異樣眼光對待,所以這些天都不理自己,所以要出國,所以要離開自己,所以要丟下自己,討厭他。
以前也這樣過,並不是沒有吵過架,但五分鍾內連音一定會打回來的。但這次沒有,鬱巧西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手裏的手機,半晌都沒有動靜。狠狠的再咬了下,又打回去。連音也像一直等著似的迅速的接了,“你什麼時候去新西蘭?”聲音已經很平靜。
鬱巧西嘴唇全泛白了,都知道了也不會跟自己說不要去嗎,牙齒感覺都快要陷進肉裏麵了。
連音那邊見這邊沒說話,靜了大約十秒,“那我掛了。”
“明天!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抓緊時間,鬱巧西吼了出來,想著你勸我呀你留我呀。
“哦,好好照顧自己。”
“……”這個時候都不跟自己說實話嗎,鬱巧西牙齒已經漸漸鬆開了,“如果我……算了沒什麼,再見。”想要說什麼,還是沒說,把電話掛了。有衝動把手機砸地上,而事實上真的這麼做了,他低頭先是看了看手指抓住的綠色手機,還是那麼生機勃勃,可是現在是那麼的礙眼。手指修長修長的,以前有人說過很好看。
然後舉了舉胳膊,狠狠的把手機摜到了地上,很清脆的撞擊聲在安靜的巷子中顯得很殘忍。鬱巧西蹲了下來,臉埋在膝蓋裏眼淚掉個不停,為什麼這樣子的喜歡一點都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上個星期還那麼關心自己給自己打電話問有沒有失眠,說好了這周就回來跟自己一起去吃水果披薩的,可是為什麼這兒快一切就都變了。
高中時候的喜歡本來就不可靠,那麼還有同性的這個原因在其中,這一切就變得更不靠譜了嗎?但是,他不懂的是,你知道會有這樣子的結果,為什麼還要答應自己並且告訴自己說那就是喜歡呢,為什麼。
連音被掛電話,反倒笑了。正好蕭冶從走廊那邊走過來,遠遠的見他好像在笑,也笑著來說話,“怎麼突然又決定去啦?跟你家小朋友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