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記得了。算了,他記得就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高新湊過頭去,咬掉他嘴裏的叉子:
“沒什麼。”
“喂!不要一到月圓之夜就發倩,你這頭色狼……唔……嗯嗯……再……唔……”
記得那年中秋,也是一樣的月明。
番外三 上
聖誕作戰計劃 上
寒冷的冬天,溫暖而幹燥的手指遊走在赤 裸的肌膚上的觸♪感格外清晰。
從腳踝沿著小腿一路往上,在腿彎的小窩那裏稍稍停留一下,接著一路滑到大腿根部,最後停留在肚臍的地方。接下來又跳躍到指尖,仍然是沿著身體的線條,從胳膊,到頸側,到鎖骨,沿著胸脯一路向下,終點仍然是肚臍。大概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關係,平時隱藏在衣服下麵的肌膚比裸 露在外麵的更加敏[gǎn],肚臍附近嬌嫩的皮膚在短時間內受到兩次騷擾,葛為民終於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拖長的尾音還帶著點呻[yín]的味道,他聽到腹部附近一聲響亮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葛為民惡作劇地伸手去揪埋在那裏的那顆腦袋上理得短短的毛:
“唉喲,疼……小葛~~”
“知道疼就給我專心一點。”
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終於扣好,葛為民懶懶地把手伸過頭頂,好讓高新把毛衣順利套上。
唔,沒錯,葛大爺現在就是在享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腐敗生活,葛為民在家裏地位再怎麼高,也還是沒享受過這種級別的待遇。不過現在有人樂於提供,他也沒什麼意見。高新一邊給他整理領子一邊嘟囔:
“其實不下床的話不穿衣服也不要緊的啊……”
葛為民沒力氣蹬腿,於是改為瞪人:
“好方便你再來一次?你以為我連自己穿衣服都辦不到是因為哪個混蛋啊?”
衣服終於整理妥當,高新“嘿嘿”笑了兩聲,顯然對自己前一晚的勞動成果非常滿意,沒有半點反省的意思,他勾著嘴角在葛為民的額頭響亮地親了一記:
“起不來就再躺躺,沒關係的。我出去叫早餐哈。”
礙眼的人終於消失,葛為民終於有空打量一下房間,鋪著天鵝絨地毯地板,頭頂的天花板上有著小天使圖案的浮雕,貼著淡金色花紋壁紙的牆上掛著一幅田園風格的油畫,拉著窗簾的落地窗前小小的圓幾上擺著一束怒放的桔梗。嗯,他現在是在高新訂的酒店套房的超大雙人床上。兩個人一起在酒店的房間裏醒來,這種在三年前的學生時代習以為常的經曆,在三年後兩個人已經同居的現在已經很陌生了。葛為民扭過頭去,床頭的電子鍾清晰地顯示著現在是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上九點。
十二月二十六日啊……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同居將近半年了,也不知不覺迎來了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三個聖誕。
高新前幾個月還處在養病階段,葛為民隻當是把病房搬到了家裏,沒有特別的感覺,等到高新的傷徹底康複,同居的感覺才鮮明起來。
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人坐在對麵一起吃早餐,上班的時候開始分心去想獨居的時候根本不會去想的事情:床單放進洗衣機裏洗了,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拿出來晾?拖鞋有些壞了,記得要搶在那家夥前麵買兩對新的回來,不然他鐵定會抱回上次逛街時星星眼盯著的那種丟死人的兔子頭毛拖鞋。晚飯吃些什麼好呢,昨天剛吃過排骨,今天吃雞好了,不過某人碎碎念著要吃鱈魚好久了。
傍晚下班回來兩個人一起逛超市,回家清點的時候總能發現許多不需要的物品,比如情侶裝的杯子,兩套裝的睡衣,以及各種口味的避孕套。天氣好的傍晚偶爾會出門散步,高新一路招貓逗狗地攆著小區居民的寵物,但最後被那些長毛大狗追著跑的總是葛為民。晚上在那張不大的床上十指交纏地做 愛,最後相擁著睡去。
那麼多瑣碎的居家的片段疊加在一起,就慢慢有了小兩口過日子的感覺。以前讀書的時候曾經漫無邊際地一起幻想過將來住在一起的日子,可誰能想到是這樣雞毛蒜皮的樣子,瑣碎得好像可以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既然已經同居,就該盡點同居人的義務,比如為平淡的老夫老夫生活增加點激情。所以當十二月下旬把玩著胸口那枚小小的銀環看日曆時,葛為民決定為兩個人一起度過的第三個聖誕節製造點驚喜,因為是聖誕(X’mas),行動代號就定為“X Poject”。
番外三 中
聖誕作戰計劃(中)
在大專一年級以前,葛為民從來沒有覺得聖誕是一個重要的節日。作為一個傳統的工人階級家庭,葛家人從來沒有幹過在客廳裏擺聖誕樹往襪子裏塞禮物的事情,在中學時代的葛為民看來,聖誕節也僅僅用於英語課的教學和為長年沉浸在題海中的學生提供一個熱鬧一下的借口。聖誕節之所以會變得特別起來,完全是因為一年級時候高新那句“我們和他們不同,聖誕節還是要好好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