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賀司瀟回頭白了夏程巍一眼。“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再一會兒,按足一分鍾。”夏程巍用臉頰磨了磨賀司瀟的耳朵。“你每個月都會有那麼一天,心髒會疼,聰磊那個白癡又找不到原因,還說是正常的,你叫我怎麼安心呢?”
其實他們都知道,那一天是很特定的,就是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滿月高懸於天,最亮最清晰的時候,心,就會疼得格外厲害。吃藥也不頂用,那晚上一過去,就又好了,和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夏程巍也懷疑過,賀司瀟每個滿月必然發作的心悸,是和他的心理作用有關,隻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去治療,或者他也根本就沒有想要治好。每個月一個晚上痛一次,他的心裏可能就會安一點,愧疚少一點。所以,他們一直沒有正麵談論過這個話題,隻是不眠的各自熬著那樣的夜晚。
對的,那些個夜晚,他是不被允許進入賀司瀟的房間的。
“你和那件事情沒有關係,對嗎?”
“沒有。”
沒有特定的時刻,賀司瀟總會突如其來地問夏程巍這個問題。他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他知道他是在騙自己。但還是會一次一次重複地發生,就像他們之間的遊戲一樣。
“我有點冷了,我們進去吧。”賀司瀟轉過身,人還在夏程巍的懷裏。曖昧的姿勢,曖昧的眼神,臉卻還是白白的,涼涼的,心還是那樣規律地跳動著。“今天晚上,你是想留下嗎?”
“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寶貝。”
“我還需要時間。”
“沒關係,我會等,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當你的心決定蘇醒時,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我。”
夏程巍沒有考慮過,如果手術結束,昏迷了兩天,賀司瀟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別人,他還會願意和自己走嗎?他是一個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的孩子,他真的會猜不到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還不愛我,就繼續恨我吧,恨在很多程度上,就是最強烈的愛。
“你的懷抱,從我第一次感受到,就是那麼有力那麼溫暖。”可以保護自己的人一樣有能力可以傷害自己。賀司瀟趴進夏程巍的懷裏,手臂從下麵環住他的腰。可是第一次那樣的心動,現在卻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們,真的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啊。愛我,就幫我把那個賀司瀟找回來吧。
“從我見到你第一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寶貝。”可是寶貝,你現在是誰呢?你的眼裏,連淡漠都沒有,就像是櫥窗裏美麗的布娃娃,隻是一副軀殼。你的靈魂,現在在哪裏呢?跟著Mickey一起走了嗎?把你找回來,是不是也一樣把Mickey找了回來,相反也是呢?你們真的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我們進去吧。”
“好。”夏程巍在賀司瀟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我們進去。”╩思╩兔╩在╩線╩閱╩讀╩
“那走吧。”賀司瀟放開夏程巍想進屋,卻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你真愛逞強。”
“抱你對我來說,是永遠無法戒斷的癮。”
賀司瀟笑了笑,沒有多言,自覺地用手臂勾住夏程巍的脖子,把腦袋靠上去,呼吸微弱而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