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猜測賀司瀟去了哪裏,很怕,比那次在醫院裏等手術燈滅掉還要怕。
“常樂你怎麼來了?新工作還適用嗎?”賀司瀟猶豫了片刻,坐在了離他們一樣遠的位置上。
“還不錯,Ju爺沒有給我太大的壓力,還有不少人會在邊上教我。你呢?一早去哪兒了?”
“我……”賀司瀟看了眼夏程巍,他正盯著自己,眼神裏有疑惑又有擔憂,還是擔憂多點。“本來我是想去看Ju爺的,後來……清昊哥哥回來了,我幫他找了旅館,和他說了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他也來E城了?你們……還好吧?”常邵宇小心地問道。
“當然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不過清昊哥哥很明理,他……沒有怨我什麼,還叫我不要太責備自己。”
“怎麼不讓他上來坐坐?因為我嗎?”夏程巍說著走了過去,在賀司瀟身邊坐下,伸過手將賀司瀟攬進自己懷裏。“他恨我,對嗎?我能理解的,其實兩年前,我們就已經談過了。……原諒自己吧,寶貝。”
“他們從來沒有過機會。”賀司瀟閉上眼睛,沒有順勢像以前一樣靠在夏程巍身上,而是把頭轉向了另一邊。睫毛微微顫動著,連著那抿起的雙♪唇,緊握在身側的拳頭,都在述說著內心正經曆著的一場鬥爭。
常邵宇將一切收進了眼底,夏程巍的無奈,賀司瀟的掙紮,還有自己的矛盾。
幸福,真的還在好遠的地方。
老頭子一個人坐在那張陪伴他到過很多城市的書桌,拿著桌上那張照片久久看著。照片背後,其實還有另外一張照片,是Mickey的,是Mickey成年生日那天,他們一起拍的,一樣的姿勢,一樣的笑容,一模一樣的兩個孩子。自己很早就發現了吧,就是不願意承認,原來,我們所有人,都被魔鬼的偽裝騙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冷下來,流光血的身體,再也溫暖不了了。
司空在門口,遲疑了片刻始終沒有去敲老頭子書房的門。隱士淩晨的時候又送來那樣一具屍體,還是和以前一樣被處理,隻是那傷口,還有送來的時間,讓司空心慌。巧合嗎?
那兩位隱士,是直接受老頭子指揮的,所以,動手的人對於老頭子,一定很不一般。這樣不一般的人,世界上隻有一個。司空不敢再猜測下去,那唯一的結論太諷刺,他拒絕接受。
“司空少爺?你找Ju爺?”一位隱士走到司空身邊。“怎麼不進去?”
“沒什麼,不想打攪Ju爺,小事我還是自己處理。我先回去了。”司空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隱士看了司空的背影一會兒,敲門進了老頭子的書房。
“那孩子走了?”
“Ju爺有事要找司空少爺?我去把他叫回來?”
“不用,該來的時候,他自然回來。”老頭子把相框重新放好。“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
“晚上還是老樣子,找個孩子陪我吃飯。”
“是。”
寂寞的人,無論到了哪座城市,那座城市對於他,都是空城。
“昨天工作了一天,有點累,我先回去休息了。”常邵宇適時地站了起來。“Ju爺說那是從海南島帶來的新鮮熱帶水果,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吃得開心,讓我給你帶了,別忘了吃。”
“謝謝常樂。”賀司瀟也站了起來。“送你到門口。”
“好。”常邵宇對也站起來的夏程巍笑了笑。“再見。”
“再見。”很客套,就差沒有握手而已。
門口的兩個人,沒說多餘的話,隻是含笑著望著對方,揮手告別。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