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瀟和夏程巍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的,誰,也管不了。

Ju爺的葬禮拖了那麼多天,是因為族裏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那些長輩互相牽製著,加上各自收到的秘密文件,事關他們犯罪的證據和背後小活動的證據,不敢明裏挑開,隻好在族裏的整合會議裏全力配合。

一些少爺走了,出去自立門戶,司空沒有阻止,總有一些孩子長大,後會離開。

葬禮那天,倒是難得的好日子。12月快過完了,又是新的一年在眼前,真是好結果,好開始。

Ju爺身前說過他想要海葬,骨灰是他們幾個少爺一起撒的。賀司瀟站在人群裏,一直看著天空。

夏程巍還是沒有出現,隻是每天都會收到賀司瀟的短信,說著瑣碎的事情。

然後一切開始慢慢回到正軌。Ju爺倒是真的醒了一次,還挺清醒,不過,沒有持續太久。

“Ju爺,你真的什麼都算到了?”

“我隻是了解你們,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孩子。父親,明白他愛著的孩子。”

“他們……會好嗎?”

We are all brothers under the skin, and I for one would be willing to skin humanity to prove it.

表皮之下,我們皆為兄弟,而我,作為其一,願意剝去人性的皮以證明這點。

—— Ayn Rand(俄裔美國作家,哲學家)

III 釋放 —— 60

在夏程巍計劃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去隻在看房時和司空一起去過的房子看Ju爺。那已經是又一個禮拜後的事情。夏程巍消失了整整一個月,除了那次被賀司瀟找到,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門是一位熟悉的仆人開的,接待他的是常邵宇,還有沒有溜出去玩的花小乖。

“程巍哥?你回來了?”強掩著內心的驚喜,常邵宇快步走到他麵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怎麼像是去流亡了一樣,那麼憔悴,比我的臉色都還要差,不過,我很快會好起來的,你呢?”

“Ju爺呢?”沒有心思去理解常邵宇話裏的意思,也沒有心去看他臉上帶著的釋懷。夏程巍站在這間陌生的屋子裏。四處張望了一下。“他不在嗎?突然喜歡那麼現代化的風格了?”

“程巍哥,你是不是和瀟……”

“我問你,Ju爺呢?”

“沒有Ju爺。”常邵宇很平靜的說。

“什麼意思?”夏程巍轉過頭,帶著一絲怒氣。

“你跟我來。”常邵宇說罷,走上樓梯。夏程巍猶豫半秒,疾步跟了上去。

三樓最大的房間,朝南,有一個大的觀景陽台。一把雕了浮雲的紅木搖椅上,很愜意地坐著一個人,蓋著一張厚厚的毛毯,輕輕搖著。他一直望著天空,笑盈盈的。

夏程巍幾步過去,站在了他的麵前,打量著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男人。而他,卻露出了一個他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的笑容。他看他的眼神,純然,呆滯,沒有任何情緒。

“我們都以為他不會醒過來了,毒素入了神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常邵宇說著走到另一側,蹲下`身體,一手擱在扶手,對轉過頭看他的人露出一個帶了寵愛和信任的笑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要喝水?常樂給你去拿。這個人,他叫小巍,很帥吧,他也是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