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終於傳來一聲隱秘的哼唧。

顧煬緩緩睜開眼睛,綿軟的雙手在第一時間勾向樊淵的頸項。

察覺到顧煬的清醒,樊淵的吻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用力,用力到兩個人都覺得疼痛。

顧煬隱約覺得樊淵生氣了,因為他好像死了一樣的沉睡。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顧煬抓著樊淵的衣襟求饒,祈求樊淵給他一點氧氣,樊淵才微微退開一些,兩個人的呼吸都是一樣的混亂。

五月的天,他們都已經不再穿厚重的大衣,顧煬將樊淵的衣襟揪得全是褶皺。

“我睡了很久嗎?”

持續的親吻停止了,顧煬沒有退開,反而追了上去,熱乎乎的嘴巴貼著樊淵的嘴巴說話。

“嗯。”

樊淵的怒氣已經在這時很好的收斂,他將兩個人的背包甩在身後,用力抱起顧煬往外走。

“我帶你回家。”

顧煬掛在樊淵臂彎裏的雙腿晃了晃,長久的親吻讓他到現在還有點緩不過來,腦袋裏像塞滿了軟軟的棉花,想什麼事情都慢了幾拍。

“樊淵,嘴巴好熱。”

天氣越來越熱,顧煬就越來越懷念樊淵身上的冷氣。

樊淵低頭咬了下顧煬的耳朵,語氣不算太好:

“忍著。”

顧煬也知道不要太得寸進尺,又晃了晃一雙小腿,老老實實的窩在樊淵的懷裏不動了,任由樊淵抱著他往外走。

一路上,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自從顧煬在課堂上沉睡過一次之後,這種情況就經常發生,樊淵需要叫醒顧煬時的親吻越來越長久、激烈,顧煬能夠保持清醒的時間卻越來越短暫,並在逐漸縮短。

這情況不容樂觀,顧煬卻心大的好像沒什麼可擔心的一樣。

直到一天深夜,顧煬再一次被樊淵吻醒。

他以為到了上學的時候,伸手拍了拍樊淵的後背,想要樊淵起來,眼眸看向別處,才注意到室內的黑暗。

天還沒亮,不知現在是幾點。

顧煬模模糊糊的意識到這個問題,下一刻就沉浸在漫長、激烈的親吻裏。

樊淵這一次的親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凶,被子慢慢被兩個人擠到了地上,亂七八糟的扭成一團躺在地毯上,緊接著一件薄薄的衣服落到了被子上,那是顧煬的睡衣。

顧煬此時正趴在床上,把臉頰埋進臂彎裏,嘴巴咬著枕頭,可還是藏不住聲音。

後背的刺痛遍及各處,樊淵突然發起凶來,按著顧煬就是不許他起來。

好在顧煬也適應良好,樊淵不讓他起來,他就老老實實的被樊淵壓著、咬著,隻是會在偶爾忍不住時,軟綿綿的求饒。

可樊淵沒有一次放過他,求饒變得沒有作用。

直到天微微亮起,樊淵才停了下來。

他壓著顧煬,探手握住了顧煬的右手把玩。

顧煬動了動,推著樊淵的肩膀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另一手環住了樊淵的腰,樊淵還趴在顧煬的身上。

他抿了抿嘴角,能感覺到一點刺痛,想著嘴角肯定被樊淵咬破了。

顧煬的指尖在樊淵的後背動了動,掐起一塊皮肉,又不舍的慢慢鬆開。

他能感覺到樊淵的怒氣,下意識的想要輕鬆一下氣氛:

“你好凶啊,不過這次應該可以清醒很久。”

顧煬話落,氣氛非但沒有輕鬆起來,反而更加壓抑。

樊淵坐了起來,手掌張開,按著顧煬的胸膛,指尖移動,順著模樣似花非花,形似“樊淵”兩個字的道侶印紋路細細描繪。

“顧煬,如果我不吻你呢?”

顧煬忍不住握住了樊淵的手腕,不讓他再碰蔓延在心髒周圍的道侶印,同樣的道侶印,樊淵的身上也有一個,那是“顧煬”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