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
此為敵國不能維持現局及崩潰在即之征兆,不能不認為吾人之又一勝利也。
1944年 3
【7月22日】
本周倭東條內閣已倒,敵方之命運失敗在即,因為可慰;然而敵國敗後,如我不能自立自強,則雖勝猶敗,究有何益乎?因之焦灼更甚矣!
【7月25日】
敵軍對衡陽之戰術,是用分散與牽製之法,使我守衡陽之軍久困城中,待彈盡援絕,而後唾手以得,此應設法粉碎之。
【7月28日】
願主賜我衡陽戰事順利,當在南嶽峰頂建立大鐵十字架一座,以酬主恩也。
【7月31日】
衡陽保衛戰已1月有餘,第十軍官兵死傷已過十分之八,而衡陽城屹立不撼。此次衡陽之得失,其有關於國家之存亡,民族之榮辱至大。
【8月7日】
以衡陽戰況危急,特督令戰車部隊急進增援,並電方先覺軍長告以“援軍明日必到衡陽,決不延誤”。不料於下午三時突接空軍電話,轉報方先覺軍長率同參謀長孫鳴玉,師長周慶祥、葛先方、容有略、饒少偉等來電稱:“敵人今晨由城北突入以後即在城內展開巷戰,我官兵傷亡殆盡,刻再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教育之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閱後憂心如焚。旋於四時許據衡陽電台報稱“情勢暫時轉佳”。至五時後又報稱“在混戰中”。繼又報稱“敵炮在猛攻中”。迄黃昏時據空軍偵察回報:“城西北角似有戰事,其他符號則仍指向西南,表示敵正進攻中雲。”研判後自記曰:“綜合各報,城北一部雖被敵攻破,但其範圍未曾擴大,尚非絕望之局,隻有督促援軍,明白能如期急進,以勢論之,此次戰車之參戰,應可如期成功也。”是夜起床禱告凡三次幾未入眠也。
【8月8日】
以衡陽會戰守軍苦鬥至此曆時凡四十七晝夜,故於淩晨四時即起默禱能轉危為安。至五時猶得衡陽電訊,距十五分鍾之後中斷,自此即絕不複通矣!旋於十時許接獲空軍偵察報告:“衡陽城內已不見人跡。”於是乃確知衡陽已陷矣。因自記所感曰:“悲痛之切實為從來所未有也。”
【8月11日】
如餘健在一日,則國家必有一日之前途。共匪雖有國際之背景與陰狠之奸謀,彼亦必有終無出路之一日,不可過於憂慮,隻須忍辱待機,若至不得已時,唯有以快刀斬亂麻處之。否則餘若一經悲觀憂世,甚至存一死以報國之念,則國家人民必淪胥以亡,徒使共匪與敵寇之陰謀得逞已耳。能不自勉乎哉!何況今日處境雖惡劣萬分,而較之十五年至三十年之間之情勢,猶勝多矣,唯在我能自求、自反、自主、自強耳。
1944年 4
【8月22日】
倭外相重光宣稱:不僅不與中國軍隊為敵,而且不與中國政府為敵。倭寇至今日而作此聲明,豈非已後悔莫及乎?
【9月7日】
綜核其(赫爾利)談話大意,羅斯福總統所囑代達者,並非羅斯福有何事要求餘來做,而乃是聽取餘要其所做之事來做雲。且語氣甚為懇摯,與往日美員所表現者完全不同。
【9月19日】
實為餘平生最大之恥辱也。
【9月21日】
史迪威欲奪取中國軍隊之全部指揮權,已無所不用其極;以其自私之一念,意置中美合作政策於不顧。
【9月30日】
國內諸匪,圖謀陷餘者已十九年;國外倭寇與我惡戰這已有十三年之久,餘實已心瘁精疲,幾不能久持。……(此處六點從原文)而今又遭黨內如此之淩辱,與國內如此之諷刺;此種橫逆與恥辱之來,實為有生以來未有之窘困。然餘於此,如不積極奮鬥,將何以對已死之先烈乎?況今日之實力猶遠勝於十三年以來任何時期,隻要餘能自立不撼,當不足為慮也。
【10月21日】
史迪威果已得美政府之撤回,此為本年內對內對外各種困難之症結;且對此事之隱痛,亦可謂極人生之所未有也。……中、美國交不因史迪威而敗,中國抗戰亦不因史迪威而敗者,殊為莫大之幸運。中、美已誤之國交、抗戰已頹之形勢,皆得由此啟其機鑰;此後軍事、外交與內政務要務,乃可按計劃實施矣!
1944年 5
【11月4日】
史迪威回美以後,其反宣傳,不僅詆毀我個人,且必欲推倒我政府。其各種誣蔑詆毀,以《紐約時報》阿特金森之專論為代表,可謂侮辱已極;而共匪乘機煽動,美國之輿論更不待言矣!
唯餘寸衷泰然,不為其所動,蓋早為預料所及也。
【11月12日】
桂林既陷,軍事受挫至此已達極點乎?此後,對於軍事政治應有徹底改革之決心,並速求實行為要。
【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