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八月盛京桂飄香 初識新人似舊人(1 / 2)

秋日的暖陽透過斑駁的樹影,細碎的灑在城牆之上,為那些古樸的青灰色條石暈出了點點碎金。

光影中,一匹純白色的小馬高昂著頭顱,傲嬌的踱著四方步,不疾不徐的行進了朱雀門。馬上端坐一位少年,約莫十五六歲模樣,身形清瘦,卻有著少年特有的微圓臉龐,分外幹淨的臉上嵌著一雙皂白分明、顧盼神飛的大眼。一條灰色緞帶將烏亮的長發高高束起,身著淺灰色麻布長衫,頸項裏係著一條純白棉巾,腰懸一柄二尺多長的短劍,足蹬鹿皮薄底快靴。幹淨利落,英姿颯爽。

這一人一馬,趾高氣揚,煞有些白馬王子的味道。

慢著,等等,那匹純白小馬毛皮光亮,鞍韂嬌環,好不威風,但似乎,大概,好像不是一匹馬……是,是一頭驢,一頭蔥白大叫驢。

此時的大街之上,不少行人看到這一人一驢,都忍不住掩口偷笑。話說大漢朝騎馬之人不在少數,騎驢之人卻並不多見。當然,即便騎驢也並非可笑,而是因為這驢的架勢,倒比那披紅掛彩、迎娶新人的高頭大馬還驕傲三分。

少年不以為意,進得城來,左顧右盼,認真的欣賞盛京的街景與建築。盛京不愧是大漢朝的首都,規劃整齊、氣勢恢弘,寬街直路,視野開闊。路旁的建築樓閣林立、買賣興隆、熱鬧非凡。

過幾日便是中秋佳節,秋高氣爽,碧空如洗,甜膩的桂花香漂浮在空氣中,讓人心生漣漪。當真是“月中有客曾分種,世上無花敢鬥香。”

那少年滿臉陶醉的深吸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金九銀十啊。”轉念,又搖頭道:“哦,不對,該是八月。”

穿越來大漢朝兩年,卻仍是無法改變心中那些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計量單位。比如公曆,比如小時,再比如厘米。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神劍無敵簡青鬆的獨生女兒,姓簡名遲,字信澤。

話說這大漢朝,女子地位低下,即便富貴人家,女子也不得與男子同桌吃飯。就連名字也幾乎在嫁人後被人遺忘腦後,多以夫人、母親等稱呼代替。

就是男子,若生在不甚講究的家庭,也隻是有名無字。

像簡遲這種有名有字的女子,不說獨一無二,也足見其父母對她的重視。

那簡青鬆也確實是把這個女兒當做掌上明珠,寵得上了天。簡遲母親產下她不久便因病過世。簡青鬆鰥居十幾年將女兒拉扯成人,當作兒子般培養得文武雙全。

然這簡遲年少氣盛,十五歲那年抱打不平,與清風寨山賊發生衝突,受傷後一命嗚呼,被二十一世紀的蘇羽離奇穿越,借屍還魂。

剛來的時候,蘇羽對於那晚的穿越事件著實研究了很久,可除了記得那晚詭異的月光,她想破腦袋也不明所以,後來幹脆平靜的接受下來。

當蘇羽明白所謂的大漢朝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劉姓皇帝的朝代,隻是一個架空曆史的空間,心下自是放鬆下來。所謂的蝴蝶效應等等根本無法影響到後世曆史的發展,那憋屈的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蘇羽,為什麼不能虎軀一震,渾身散發王八之氣,在大漢朝瀟灑走一回呢?

想通了這些關節,蘇羽異常興奮,好似打了雞血般,拿出死磕高考的架勢,遍讀中醫典籍,恨不得學神農他老人家嚐遍百草。

說實話,二十一世紀學法醫的蘇羽,每天打交道的是死了直挺挺躺在那的人,人體的骨骼、器官、肌肉都是每天切開來仔細看的。過去,她不太相信中醫,因為她崇尚的是手術刀。可來了這個一沒手術室,二沒抗生素的地方,不得不要求她熱愛我國古典中醫,並從中汲取新鮮血液。深入研究後,蘇羽倒發現了中醫的神奇。在熟知骨骼、器官、肌肉後,又弄通了經絡,蘇羽終於深刻了解了什麼叫“中西醫結合療效好”。每個疲憊的深夜,蘇羽都為自己成長為二十一世紀備受推崇的複合型人才而深深自豪。

重要的是,蘇羽的穿越是一種借屍還魂,靈魂雖是她的,身體卻是霸占簡遲的,因此也還保留著小姑娘的體力與武功。而其實,瘦小的蘇羽,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曾經刻苦學習過散打和空手道。兩年的異世時光中,蘇羽帶領簡遲,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二五更的功夫,雖然比她得父親和師兄差得甚遠,但也長成了身材高挑、體態健美、十個八個棒小夥近不了身的小俠一枚。

現下,蘇羽對簡遲的評價是:學貫中西,文武雙全的禦姐。no,還擁有十七歲蘿莉的年紀呢。每每想到這裏,蘇羽都會不自禁的癡笑出聲。

這不,自詡仙俠附體的蘇羽給簡青鬆留下一張字條,便來了大漢朝的首都盛京。

說實話,蘇羽一直固執的認為,這所謂的大漢朝,其國情、民風、環境等等都像極了曆史上的北宋。而盛京偏偏還有一座天策府,盛名在外,被老百姓傳的神乎其神。怎麼都讓人覺得裏麵定坐著一位麵如鍋底,腦門上還長著月牙型疤痕的包姓老爺。所以,便巴巴的跑來了盛京,預備到天策府見識一下,最好再弄個天下第一女捕快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