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就往他屁股招呼,“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讓你不懂謙虛,讓你不懂謙虛。”

“你讓他謙虛什麼謙虛?”鄒氏忽然反應過來一般,氣的大叫。

然而於暖卻大哭了起來,他這一哭倒是引起了旁人的一些惻隱之心,亦或是這笑話看的著實有趣,遂也給他們講起和來。

“得得得,鄒大姐姐,您可是村長夫人,跟一小孩兒見識做什麼,童言無忌嘛。”

“就是就是,若平兒眼睛真沒事,他這也挨了一頓打,也算是抵了。”

“您大人有大量,差不多就算。”

鄒氏瞧著春紅咬著牙揍於暖,還是不解氣,但若他真跟這小雜種一般見識,因他的話惱怒了,倒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這道理她倒是懂的,遂壓著氣性道:“行了,你這不是請了大夫麼,讓大夫去看看,要是我兒子眼睛真有什麼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賠他。”

春紅聽她鬆了口,這才停下手護住於暖,點頭哈腰的應聲,“誒誒。”

李大夫早被村裏的人擠到外圍去了,現下才有人讓了空位將他請了進來,一路朝村長家去。

一去便見那張平兒正坐在院子裏啃雞腿,滿嘴流油的,麵上盡是喜色,哪裏像有什麼事的。

村長張大見他娘子和春紅帶了大夫來,倒是不好意思,暗裏埋怨道:“兒子沒啥事兒,你這是做甚!”

“閉嘴,你少替那狐狸精說話!”鄒氏暗裏吼了一通,壓下了張大的氣勢。

張大隻得暗裏對春紅遞了個眼神賠不是,隻是那眼神裏分明有一絲挑逗,被鄒氏捕捉到後狠狠的踩了一腳。因著周圍還有些人,他痛也隻得憋著,表情好不怪異。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

見李大夫號了脈,又看了眼睛,鄒氏趕忙問道。

李大夫清了清嗓子,“什麼事兒都沒有。”

“不能啊,您看他那眼睛,您開服藥怎的?”鄒氏不依不饒。

李大夫卻堅持道:“真沒事兒。”

鄒氏聽了這話,先是放了下心,後又狠狠的瞪了春紅和於暖一眼,“讓你們娘倆留在村裏,是全村人的恩惠,不安分些再生出害人的心思來,把你們趕出去!”

於暖正要說話,春紅卻捂了他的嘴,用強撐著的力氣點頭哈腰道:“誒,多謝鄒大姐姐,多謝大家夥兒。”

“別以為這事兒就這麼了了,打了人不得賠錢麼,十兩銀子,一分不得少。”

一聽十兩銀子,春紅臉色煞白,“鄒大姐姐,這...這不能,您方才也動手打了我兒子,若這麼算,您不也得出錢麼?”

“你個狐狸精胡說什麼,我那是替你管教,我是長輩,說的過理;你兒子險些弄傷我兒子的眼睛,這理數說得過去?”鄒氏撐著腰就吼了起來。

春紅抿了下唇,護著於暖,一下子有些沒了主意。

“我打了你兒子,要賠十兩銀子?那你前兒毒死了劉大嬸家的牛,又得賠人多少?”於暖也學著她的做派,插著腰扯著嗓子吼起來,令周遭的看客聽的一清二楚。

“你,你胡說什麼?”鄒氏怒喝。

“誰,狗蛋,你說是誰毒死了我家的牛?”人群中衝出一個精瘦婦人,一身凶悍氣,瞅著於暖喝道。

於暖抽了下鼻子,指著鄒氏,“就是她,我前兒路過時瞧見的,您家的牛健壯,耕田耕的好,您家的莊稼種的好,賣的好,她嫉妒,就毒死了您家的牛。”

“你個小兔崽子,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鄒氏插著腰就要衝過來拽於暖,卻被那劉大嬸攔住,“我就說我睡一覺起來,我家牛怎麼就沒了,原來是你使壞,你還真以為你男人是村長,你就了不得了,你個惡毒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