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我連前三百字都記不全。”

“我記得五百字的內容,但也不知記錯沒。”

“我到八百字的內容了,但每句都不全,誰給我補補?”

“五十字的在此。”

“隻記得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這麼巧,我記得‘名可名,非常名,咱們湊一湊吧,好歹是一句’。”

......

於楓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話,直接放棄了,猛喝一口綠豆湯壓著火氣,準備繼續絞腦汁。

“楓兄,你竟默寫了一大半了?”何長青抹了把臉上的汗,希冀的看著於楓。

於楓臉色淡漠,“嗯。”

“天呢,楓兄果然是我們中最厲害的,快快快,給我等抄一抄,這先生一向言出必行,若寫不出來真不會放我們回去;但今兒默寫道德經確實是在有意為難我們,但若看見我們都能寫出一大半,興許便會放過我們了。”

何長青一說,大家全都跟著點頭,一個個的盯著於楓。

於楓看著自己宣紙上排列整齊的文字,沉默良久,在大家著急催促時,冷不丁的道:“先生回來了。”

眾人一聽趕緊端正坐好。

於連撐著頭坐在後麵,嗤道:“他會給你們看才有鬼——阿暖,你寫多少...天呢,阿暖,你都寫完了嗎?”

於連伸著脖子一看,於暖已經寫了好幾張宣紙了,每一張上頭都是文字,他雖看不清寫了些什麼,但宣紙擺在那兒,比於楓的還多,那不是寫出來了是什麼?

於暖被曬的嘴唇發白,忙喝了一口綠豆湯,“不是。”

“什麼不是?”

於暖未應,隻揚了下唇角。

午後的日光更甚,依舊沒人能交卷,周元讓人熬了防中暑的湯藥,每人發了一碗。

直至日頭西下,也無人交卷,滿院的學生就在此坐了一日,即便暮色已至,上學監外已有擔心的家長前來等候,但周元依舊沒有鬆口放人,不少學生都崩潰絕望了,連於楓也焦躁起來。

“哥哥,我難受。”

於沁伸出手扯了扯於暖的袖子。

於暖這才睜開眼,見於沁小臉通紅,嘴唇發白,橘衫的領子都濕透了,再看他桌上的湯藥,竟一口沒動。

“沁兒,你快將湯藥喝了。”於暖小聲應道。

於沁搖了搖頭,“不喝,苦。”

於暖站了起來,走到於沁身邊。

“於暖,你做什麼!”於楓見他一動,出聲斥責,周元順勢抬起了頭。

於暖不理他們,走到於沁身邊端起一旁的湯藥,哄著道:“沁兒乖,快喝,喝了就可以回家了。”

於沁一聽‘可以回家’,來了些精神,看著於暖手裏的湯藥,點了點頭。

於暖微微笑了下,扶著他將湯藥送到他唇邊一點一點的喂他喝,直到於沁喝完了,他才放下碗衝前方盯著他的周元躬身一禮,“先生,我弟弟還小,可否讓他先回去?”

周元看著他,“他可默寫出來了?”

“我弟弟還未有念全過道德經,定是沒有默寫出來的。況且,先生也並不是為了讓我們默寫道德經才將我們留在此處的。”

這話一落,眾人皆為震驚,看了看於暖又看了看周元,不解其意。

“三弟,你在說什麼,先生的話你是沒聽明白麼?”於楓端著架子斥道。

“你還真是...折騰了一日不也沒寫出來嗎。”

於連一聽於楓捧周元,便很是不舒服,何長青也跟著應和,原本於暖的話讓他們覺得回家有望,這於楓一插嘴,他們生怕把這希望插沒了,一時間眾人竟同氣連枝的偏向於暖。

周元手裏握著戒尺從廊下朝他走過來,站到他身邊,卻並未發怒,隻道:“你倒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