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辰的聲音。

“皇上,南辰求見!”

顧南辰在外一喝,眾人紛紛回頭張望,於暖也控製不住的回了頭,神色鬆了許多。

“進來。”邵承雍揉了揉眉心。

顧南辰邁步而入,仍舊穿著他那繡著蓮花的花哨藍衣,但身形映入眾人眼簾時,眾人腦海裏都隻有“英姿颯爽”四字。

顧南辰一麵走一麵用眼角餘光瞥著於暖。

不知怎的,於暖總覺得他瞥著自己的眼神似乎在說:誰欺負你,本公子非打得他親娘都認不出!山,與,三,夕。

想到這裏,於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叩見皇上。”顧南辰跪下行了一禮。

“起來吧,不過一兩日未進宮,怎麼還憔悴了?”邵承雍語帶責備的問道。

“回皇上,南辰有罪。”

邵承雍哼笑一聲,“難得見你會主動說這種話,看來是又做了什麼逾越之事了。”

顧南辰聽後,隻道:“衛儀的事,南辰查到了真凶!”

邵承雍盯著他,“你是說‘真凶’?這麼說,凶手不是於沁?”

“自然。”

“那是誰?”邵承雍前傾著身子,問道。

顧南辰掃視了眼殿內所有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不鹹不淡的道:“衛儀自己。”

這話一落,眾人皆驚,程遠最先道:“顧公子,您的意思是,衛儀還是自殺的不成?”

見顧南辰點了點頭,程遠更急了,要是這樣,自己折騰的這一出算什麼?事後於晉不得活剝了自己!

“怎麼可能!若是這樣,她的屍體怎麼會從尚書府運出去!”邵凜忻第一個大聲反駁,眼神裏盡是惱怒之色,怨怪顧南辰怎能為了於暖是非不分!

“南辰,你何出此言?”邵承雍淡淡的問道,整個大殿裏,隻有他對顧南辰的話不甚驚訝。

顧南辰將懷裏一張藥方拿了出來。

陳若瞧見,忙呈了上去。

“這是一張治療頑癬的藥方。”

“衛儀有頑癬?”

“女子有頑癬,實在不美,衛儀不好聲張,便偷偷讓太醫診治。太醫已經在外等候,可以作證。”顧南辰道。

邵承雍傳了太醫,果然證明顧南辰所言。

“那是這藥方有問題?”邵承雍看著桌案上的藥方道。

太醫一聽,慌忙道:“回皇上,這藥方裏有有一味中藥叫斑蝥,治療頑癬頗有效果,但隻能加入水中浸泡,若內服,哪怕隻是一滴,便有劇毒產生。”

“母親問過宮裏侍奉衛儀的小宮女,她曾親眼看見,衛儀幾日前在泡澡治療之時,喝了口放在浴桶邊的水...”顧南辰說道。

“想來是衛儀姑娘不小心將藥水濺到了水杯之中。”太醫哆嗦著說道:“這毒入體不會立刻發作,隻味覺會慢慢有些變化,吃什麼都會覺得甜,若在發現這個端倪時及時醫治也還是有救的,隻可惜...”

邵承雍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那她身上的劍傷又怎麼說?說到底,最後讓處理她屍體的人,是用劍傷了她的人。”

殿內沉默著,所有人都在等著顧南辰的說辭。

顧南辰卻忽然抬頭看著邵承雍,看了一會兒才側首對外叫了聲“押進來”,便有兩個侍衛押著一個滿臉胡茬的壯實男子進來。

邵承雍一看那男子的臉,臉色驟變!

於晉也看著,臉色同樣劃過一絲難看,但又被自己強行克製住了:十二年了,他居然還活著!

那男子看著邵承雍,無端露出個哂笑。

“這是何人!”邵凜忻問道。

顧南辰看著邵承雍,“一個江洋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