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有些意外。但放大了說,酆擎這個要求完全談不上要求,人家不僅送了親妹妹來聯姻,還送了世間獨一無二的畫作,可見誠意之足;而對方要的回禮,不過是一個大臣的公子,還沒官沒職。
“皇上可有難處?”酆擎故意問道。
邵承雍意外過後方恢複了神采,看著於晉道:“朕肯,不知於愛卿可願意?”
於晉立刻表明態度,不讓邵承雍為難:“犬子能得擎王賞識是他的福氣。”
邵承雍滿意的點點頭,然而,這十來日都不怎麼開口的顧南辰卻猛地站了起來,對酆擎怒目而視,“不知擎王好端端的要於暖做什麼?”
酆擎看著顧南辰,他是什麼性子,他清楚,這一路沉默寡言至此全然不似他的性情風格,定是有什麼緣故,而如今因為一個於暖竟反應這麼大,看來皇後說的沒錯,探子所查也並非無中生有。
“那你兒時千裏迢迢赴魯國拜嚴太師為師時又是為了什麼?”酆擎反問道。
顧南辰一時語塞,知道這個問題不能答,無論自己怎麼答,酆擎都能用同樣的答案還擊給他。但於暖絕對不能去魯國!
想著,顧南辰瞪了神情肅穆的顧文津一眼。
“於暖不能追隨王爺,也不能去魯國。”
“南辰!”邵承雍有些惱,顧南辰的語氣絕對說不上好,神色更是如狂風暴雨一般,難看的緊。
顧南辰看著酆擎,忽然莞爾道:“擎王不放心郡主在大渝,要弄個人質回去,於暖還不夠格。”
此話一落,眾臣嘩然,酆擎一直高昂的臉色瞬變,“你胡說什麼!”
酆擎原沒有這個意思,但顧南辰故意這麼說,邏輯似乎又說得通,反而還真像那麼回事。
“若非如此,您來此還不過一日,卻要我大渝臣子的公子隨侍,實在說不過去。”
“南辰!”此時出聲的是顧文津,他看向顧南辰巴不得踹他兩腳,眼神更是在說:你搞清楚敵我!
顧南辰完全沒有看他爹,隻盯著酆擎。
酆擎先是怒不可遏,但半晌後又鬆了表情,“方才皇上才說,對於伊圖的事已經翻篇了,但如今看來,不僅沒有翻篇,還舉國都處在草木皆兵之中。”
“不知王爺是什麼意思?”忽然又扯到自己身上,邵凜玥語氣故意有些急切。
“當年景妃可是皇上親自點名要伊圖送的人質,哪知人質變成了細作,還順利生下了皇子,最後險些盜得軍國大事,毀滅大渝,雖已被除之,但皇上和大渝似乎都變成了驚弓之鳥,如此治國,不知大渝該怎麼長久?”
“酆擎!”顧文津聽聞此話,怒的不知該如何,卻又不能對酆擎拔劍相向。
一時間,整個芙蕖宮氣氛將至冰點。
邵凜玥坐在原處,神情肅然,但心底卻覺得這出戲真的好看。畢竟窩裏反從來都是旁人最愛看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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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暖和於沁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此刻正在角門處看著裏頭的場景,聽著裏頭的話,感受著裏頭忽明忽暗的氣氛。
“哥哥,那個什麼王爺為什麼要你去魯國啊?”於沁也緊張的問道,死死的抓著於暖的手。
“因為有人不想公子因為我失了什麼分寸,所以想除掉我。”於暖想起顧南辰那日在郊外擁著他說的那些話,眉頭緊鎖。
於沁一聽,更是害怕,“因為顧公子待哥哥好,所以就要除掉你?”
自然不止,酆擎要和顧家聯姻,自然與顧家是一脈,更與太子是一脈。而於晉扶持凜玥,顧家和太子已經知道,自然酆擎也知道,而自己作為於晉的兒子,又和凜玥曾經相交至深,同吃同住的,自然也是眼中釘肉中刺,再加上顧南辰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