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暖摸摸他的頭,見江心進來,這才匆忙離去。

看著於暖匆忙的背影,江心眼底劃過一絲不明情緒。

“娘,等我好了也去學武。”於沁對江心道。

“你不是隻喜歡畫畫嗎?”

於沁搖搖頭,“畫畫不能保護哥哥。”

江心無力道:“誰也保護不了他,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他走得每一步都在被人安排,若不按照安排的走,他死無全屍。”

江心忽然這麼說嚇到了於沁,但她卻沒有避諱,又道:“要想改變這個局麵,除非他另辟蹊徑。”

“不管什麼蹊徑,我都幫他。”於沁斬釘截鐵的說道。

江心秀麗的麵上盡是無奈,“魯國的人來了,他沒那個機會的,有些事定要有個結果。”

於沁似懂非懂,江心卻不再多言,隻哄著他睡覺。

******

於暖一夜未眠,現下也沒有困意,他疾步往外而去,卻不是去見於晉,而是出了尚書府大門直奔皇宮。

於晉在遠處瞧著,捋著胡子呼了口氣,“總算是心甘情願了。”

“大人的意思,公子去見殿下了?”護衛在一旁說道。

“顧南辰是待他好,但卻帶給不了他出路,這一點,顧南辰或許不明白,但阿暖明白了。”於晉笑意盈盈,“待酆擎回了魯國,殿下便可名正言順的和太子宣戰了。”

“那皇上那兒?”

於晉笑道:“皇上會名正言順的扶持殿下的。”

護衛有些不解。

於晉笑容卻十分明媚。

不過,他猜的並不完全對,於暖是要去見邵凜玥,但在見邵凜玥之前,他要先去見顧南辰。

這宮中的監牢他當年第一日進宮時,因為自己的馬不小心傷了邵凜玥的緣故,也曾進來過,那時顧南辰為他操碎了心;如今顧南辰倒也進來了,隻不過他是不用自己為他操心的,但即便如此,也該來見見他。

監正見來人是於暖,卻不讓進,“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探視,於公子請回吧。”

於暖看著那監正,目光冷的滲人,“是嗎?既如此,為何太子能探視了?”

監正沒想到於暖會這麼問,一時愣住,“這,太子除外。”

“可你方才才說,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探視。”

“這,這是...”

“監正大人,假傳聖旨是抄家的罪過。”於暖不輕不重的說道,那監正聽後,思索了一會兒便給於暖讓了路。

於暖嚴謹的躬身道謝,“多謝大人。”

監正見他如此,也算恭敬的回了句,“不敢當。”

於暖把楊駿留在外頭,獨自一人進去見顧南辰。

顧南辰此刻正桌子旁手裏用稻草不知在搗鼓什麼,忽而聽見外頭有腳步聲,耳朵一動,凝神聽了一會兒後便心花怒放起來。光聽走路的聲音,他就知道來人是誰。

於暖走過來,隔著柵欄看著顧南辰的側影,清晨的日光透過那小小的窗戶灑了些光輝在他身上,令他在這有些陰晦的牢房裏看起來都一絲無人能敵的傲氣。

於暖看著,輕聲喚道:“公子~”

顧南辰像是許久沒有聽到他這麼叫自己了,一時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應答,待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轉頭看著牢房外的他,剛要說什麼,卻見他眼睛布滿血絲,臉色頓時沉下來,“你昨晚沒睡覺?”

於暖怔住,他覺得自己總是跟不上顧南辰的思路。

顧南辰站起身走過來,與他隔著木欄麵對麵的看著,“昨晚回去於晉為難你了?”

於暖搖搖頭,“沒有。”

顧南辰有些咬舌,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有些愚蠢的問題,“暖暖,我知道你昨夜在我耳邊說的話不是真的,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娶瑾元郡主。但我已經拒絕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我也知道酆擎這會兒正在策劃讓我如何驚天地泣鬼神的向瑾元郡主道歉,向她隆重求親,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