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去了也好,隻可惜了凜忻...”
顧文津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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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城牆上下來的,他隻知道顧南辰吻著他,最後抱著他,從城樓走下來。待他再站在萬千軍民麵前時,再沒聽到一句異議。
他任由顧南辰抱著他從人群中走過,光明正大的依靠著他,這是他和顧南辰曾經最希望的,如今終於做到了。
當日,全城素縞,以祭天子和太子。
夜裏,顧南辰看著停在儀殿內的兩樽棺木,上香跪拜之後起身上前,站在邵凜忻的棺木前,眉宇間的痛色終是壓製不住,“凜忻,我對不住你。”
無論如何,邵凜忻都是因為去兗州看他才會出事。
“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顧南辰說著,將手放在棺木之上,忽然下首傳來邵容勤嚶嚶的哭聲,顧南辰走下去看著跪在蒲團上,一身素白的邵容勤,將他抱在懷裏。
邵容勤抽噎著問他,“舅舅,你是不是要走?”
顧南辰未應,邵容勤雖年幼,但大渝還有他父親顧文津在,有周元和季如海等人在,扶持幼帝,足矣。
“先生他也會走,是麼?”邵容勤哭的傷心,緊緊的拽著顧南辰的袖子,好像一鬆手,顧南辰就要不見了。
“容勤,你會是個好君主的,對不對?”顧南辰溫聲問道。
邵容勤哭聲越來越大,他點著頭,又搖著頭,說:“舅舅,你別走了,你和先生都別走,好不好?”
顧南辰抱著他,用手逝去他麵上的眼淚,輕聲哄他。
於暖站在殿外一角看著,微微垂了下眸。
“公子,荊如已經就死。”楊駿上來稟報後續事宜,於暖未出聲,他便繼續說:“是自盡的。”
於暖點了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楊駿看了眼裏頭的畫麵,他知於暖現下定是有些猶豫,但他卻不好過多幹涉,倒是一旁的於沁說:“哥哥,雖現下是還了你清白,但咱們和大渝總是敵對過的...”
於暖收回目光,也沒有看於沁,隻抬手看著手上的銀戒,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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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登基大典
顧南辰看著身穿龍袍,也仍舊小小一團惹人憐愛的邵容勤,蹲在他麵前揉著他的腦袋,溫聲說:“容勤,你以後就是身係萬民的帝王了,答應舅舅,一定要做一個明君。”
邵容勤吸了吸鼻子,“舅舅,你不陪我嗎?”
顧南辰道:“對不起容勤,舅舅這一次要拒絕你,因為舅舅想陪著最想陪的那個人。”
邵容勤眼睛裏包著眼淚,又聽顧南辰說:“周先生已經答應入宮為你授課,還有季師傅,他們二人都是當世大學,你要好好聽話。安斯也會教導你武學,你將來會是個文治武功都十分出色的帝王。”
邵容勤知道多說無益,吸了吸鼻子,左右看了看,道:“先生呢?”
顧南辰輕聲道:“他在等我。”
邵容勤抽泣了一下,最後垂著眼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們會回來看我嗎?”
“當然會。”
“那舅舅替我告訴先生,我對他磕過頭,我這輩子隻認他一個先生。”
顧南辰聽著,心下一軟,“好,我一定告訴他。”
“行了,都是要走的人,說這麼多做什麼。”顧文津邁步而入,他來接邵容勤往登基大典去;承瑤長公主也已進宮,以後邵容勤起居等事宜皆由她負責了。
“爹。”顧南辰喚了一聲。
顧文津擺擺手,“行了,走吧,有良心你就常回來看看,沒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