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地位早就一落千丈,甚至連五弟都不及這隻貓了。
於是展昭別了三人,先回開封見包大人,大略說了路上情況,又知府中無事,便告了假,一個人向江州而去。
第十劍 竹園青衫
江州那個女子是展昭青梅竹馬的夥伴,叫水寄萍。名如其人,她真是飄零如浮萍,寄在人家家裏,給小相公做了衝喜的媳婦兒。
展昭本來記掛著白玉堂,見到水寄萍,才知自己這些年杳無音信,已害了這個姑娘,心下愧疚。此時偏遇到她遭人陷害,謎團重重之中,展昭又被攪了進去,周旋到後來,才知對手是西夏皇姑。
原來黨項人在甘陝來明的,在江州來暗的。
在四鼠的幫助下,終於把水寄萍救了出來,案子也到了雲開霧散之日。然而水寄萍卻領著她的小相公悄然離去了。
她說,展昭屬於天下人,她不能絆了他。
她當然還有沒說的話——她從展昭的眼睛看出來,他已經不是屬於她的那個略帶青澀的昭哥了。
四鼠先一步帶走大風堂武士。展昭帶著一隊人押了西夏皇姑,走在回開封的路上。
這天傍晚,走到南陽地界一個村落,已是寒風蕭瑟,彤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雪了。他們人多,在這村裏沒有客棧可投,隻好先進了村外一間破廟。軍士中有個領隊的鄒頭兒,這會兒自去買些酒菜來與展大人並眾兄弟。
不多時,北風更緊,果然飄起了一片片雪花。展昭除去身上棉衣,走到囚車旁,對皇姑道:“夫人,快數九了,您衣服單薄,披上這個吧。”
皇姑接過衣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歎氣道:“不愧是俠義風骨。唉,你和水寄萍還真是一對兒。”
展昭聽她說這個,也不知接什麼話好。轉過身,剛要吃點東西,忽然警覺地握住巨闕,道:“戒備!有人來了。”
眾人靜了下來,凝神細聽,果然有種極細的呼哨聲從遠處飄來。這時天已全黑,展昭令眾人不要出聲,將囚車守住。
呼哨聲越來越響。他微微皺眉,聽這聲音,至少有好幾十號人。
果然,破廟很快被團團圍住。
夜色中,有人笑道:“展昭,你的時運總是那麼好,竟能拿下這位重犯。可惜,可惜!”
展昭聽這聲音耳熟,略一思索便即恍然:是趙龍。趙幼龍。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剛落,火箭如雨,已將廟宇點著。
江州軍士與展昭本不相熟,兵將不同心,大敵當前先自亂了陣腳。這些人一多半不願死守囚車,啊啊叫著,自顧自地避箭逃命。
趙幼龍早就盤算清楚,展昭定不會撇下皇姑走人,也不會任火箭傷她,所以完全沒有顧忌。然而展昭又怎會糊塗。他知道手下人靠不住,揮劍劈開囚車,自己押了皇姑飛身衝出。
襄陽王孫仍是他的一貫作風,把手一揮:“上!”
甫一交手,展昭心中便覺沉重。這次的敵人與徐州青樓那些人大不相同,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武士,出手全是殺招。趙幼龍顯然是作了周密安排,要一舉奪下皇姑,將展昭置於死地。
展熊飛自出師以來,屢逢難關,入公門後更是常將生死懸於一線。大風大浪也不知經了多少。趙幼龍這點伎倆,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仍然全神貫注,毫不鬆懈地且戰且退。然而他畢竟拉了一人,甚是不便,半個時辰過後,雖然殺得幾個敵人,身上卻也有了兩處刀傷。
雪大了。巨闕寶刃上映著雪光,也映著血光。
趙幼龍站得遠遠地觀戰,叫道:“展昭,你此刻棄劍投降,改做本公子的家臣,我可以饒你一條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