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落下一塊大石,全然放鬆了。

展昭緊鎖眉頭,將白玉堂所言又重新在頭腦中過了一遍。通知官府,通知聖上……忽然一凜:他們會信麼?此時什麼旁證都沒有,若是官家要鐵腕平叛,一網打盡,便少不得以玉堂為質——一旦打草驚蛇,出了差錯,就是欺君之罪;若是朝廷放過玉堂,按常理出牌,這一來一去調兵遣將又……

身旁翠竹在晨風中搖曳著,心中一動,想起那日趙幼龍來劫人,倘若他不顧皇姑,先衝出去製住趙幼龍,結果必定不同。看來無劍前輩字字珠璣,自己辦事也和使劍一樣,真是毫無重點。

白老鼠眯縫著眼,正陶醉在竹園美景中,展昭忽然俯身道:“玉堂,你隱忍了這麼久,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你做這一切時,怎麼想的?”

“什……什麼怎麼想的……”他顯然頗為意外,神思不屬,臉上泛紅。

“你怎麼不想,隻要拿到更多證據,你去報官,效果更佳呢?”

“報官?你不是官麼?我隻想著你,哪裏想過報官,又需要那麼多證據幹什麼……唔……”

原來貓兒聽到這句,情難自已,低頭將他深深吻住。

幽沽屏蔽了嚴寒,永遠是茵茵綠綠一片春。

第十一劍 雁門黃沙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這是範公的詞啊。貓兒,你可曾會過他?”白玉堂執鞭在手,側頭問道。

“他常年在外,不是遭貶就是戍邊,我也隻見過一次。”展昭縱馬奔了一會兒,繞上一片原野,“今日你我皆可與這位英雄相見了。”

白玉堂與他並轡停駐,隻見茫茫荒原,蕭瑟悲涼,在蹄下寬闊地伸展著。遠處有一座邊城,兩翼土壘綿延,赫然立於原上。“寧鳴而死,不默而生。雖未曾與他相見,但白玉堂看他詩詞中浩然正氣,已認定他也是位大俠!”提鞭一指:“貓兒,我們賽馬!”喝啊一聲,白衣迎著北風,駿馬昂首奮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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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仲淹看到兩個青年的時候,有一霎的目眩。他定了定神,仔細觀詳展昭的麵容,才終於確認他身份。

“展護衛,今日之事……”

“範公,此次可否以江湖規矩相稱?在下不叫您範大人,您也別叫我展護衛,如何?”

範仲淹一怔,看看他,又看看白玉堂,釋然一笑:“有何不可?二位大俠,坐了說話。請!”

白玉堂麵露欣喜之色:“方才還跟這貓兒說,我認定範公也是位大俠,果不其然!”又道:“貓兒所言之事,您以為如何?”

範仲淹略一沉吟,道:“南俠確有把握?”

展昭道:“隻要範公同意招降叛軍,玉堂自有辦法讓他們入彀。”

範仲淹思索片刻,瞥見巨闕錚錚,畫影灼灼,忽道:“二位寶劍,可否借老夫一觀?”

兩人都是一愣,不過也同時解下劍來,置於案前。範仲淹隻略將兩柄寶劍抽出一些,便覺寒氣撲麵,讓人熱血沸騰。讚道:“果然是我中原精鐵!本朝崇文抑武,邊塞之事才愈見困難。嗬,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如果俠義道上的人都能像二位這樣,國家有望!”將劍入鞘,雙手托起,分別還了他們,道:“老夫心意已決,此次便行這江湖之事,一切責任由我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