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塵,就在裴聖焦慮的時候,楚音塵已經從他身後衙役身上猜到了他的身份,應該是調查玉杯被盜案的大理寺官員。

真是巧啊!楚音塵抱著手臂,輕笑一聲,冷眼旁觀,這下有好戲看了。

“襲擊?!”

今天的驚喜真是一波接著一波,裴聖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在大理寺任職這麼些年以來,還第一次遇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件。

“嗬,是啊。”

莫小橋幹笑一聲,幹裂的寒風從眼角刮過,有些澀。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玉杯被盜不是一個人做的,而是多人作案?”

裴聖飛速的聯想到了這個可能,莫小橋卻輕笑著搖搖頭,輕渺的聲音在曠野裏響起,虛無而天籟:

“不,應該是衝我來的。”

楚音塵皺了皺眉,回想一下剛剛看到的情景,要說是衝莫小橋來的,一點都不奇怪!但是最奇怪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纖細少年,怎麼會招惹到這麼凶險的殺手?

聽了莫小橋的話,裴聖也陷入了深思,一點點的理清早已亂成一團麻的思緒。

莫小橋反倒是輕鬆了,扭過頭看著楚音塵,綻開笑容:

“這位大俠,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小橋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幾句普通之言,此刻在楚音塵耳朵裏,卻如同仙音妙曲,甚是舒服。

“嗬,舉手之勞而已。你也別叫我大俠了。我叫楚音塵,你呢?”

“在下莫小橋。”

“小橋,”楚音塵挑眉一笑,輕語呢喃:“小橋流水人家,夕陽西下。是這個意思吧,小橋?”

語氣輕挑,神情輕浮,莫小橋覺得這個楚音塵行為怪異。勉強笑笑:

“楚公子,救命之恩小橋銘記在心,沒齒難忘。”

楚音塵心頭一喜,這是個好機會!嘴角噙笑,靠近莫小橋,輕聲道:

“小橋,要是真記得,那就找個機會報答我吧。”

莫小橋被楚音塵明亮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縮縮脖子,小心的後退兩步,輕笑道:

“好,應該的。”

沁人的幽香鑽入楚音塵鼻尖,激蕩的楚音塵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把莫小橋抱走!然最終,理性還是占了上風,握緊手掌,壓抑著內心的波瀾,俯身在莫小橋,在他耳邊低語:

“小橋,咱們還會再見的!”

話音剛落,楚音塵便飄然遠去,臨走前,還沒忘衝莫小橋眨眼擠眉。

莫小橋冷汗,裴聖看著楚音塵離開的方向,幽幽的說了句:

“這個人的輕功真厲害啊!”

“是啊,要不是他,我肯定逃不過了。”

莫小橋撇著眼看楚音塵離開,仿佛有顆石子兒投進了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莫小橋被襲擊這件事並沒有大肆宣揚到所有人都知道。裴聖下了命令,讓跟來的衙役禁了嘴,不得向外泄露此事。

憑著裴聖多年辦案的直覺,這個看似有驚無險小插曲,或許沒那麼簡單。

所以第二天,裴聖和莫小橋就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稟告給了皇上。

“什麼?”

墨景鶴錯愕的一臉震驚,撐著桌子站起來,緊緊的盯著莫小橋,然後下一刻,就衝到莫小橋麵前,牽著他的手上下左右仔細打量。

“小橋,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還是讓太醫來仔細看看比較好!”

“啊,不用了!”莫小橋有些苦笑的看著墨景鶴,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和這個男人的相處模式變成這個樣子,感覺有些怪。

“皇上,臣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已經上了藥,好很多了。”

墨景鶴皺著眉頭,手上捏的更緊了,柔聲詢問:

“就算是這樣,還是要仔細檢查一下,免得落下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