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特殊的人物,稍微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影響仕途啊!大意不得大意不得。
並不知道裴聖真實想法的莫小橋,饒有興趣的打量大牢裏麵的裝潢。
和想象中的牢房似乎有所不同,沒有臭氣熏天,沒有汙水橫流,沒有衣衫襤褸的囚犯,隻是光線不是很好,有些暗沉。但總的說來很整潔,寬敞。
“這裏是大盛朝的天牢,所關押的都是重犯或者要犯,再或者是身份特殊的人,比如杜笙元。”
裴聖向莫小橋解釋著,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明顯沉了沉。
莫小橋無奈的歎了口氣,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放輕鬆,裴聖。事情總不會這樣混亂的。”
走廊的盡頭,靠窗的那間房,正襟危坐著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頭發整理的一絲不亂,雖然是白色的囚服,但也是幹淨整齊。
燭台的燭火光線很足,老者正手執卷軸,慢慢的翻看,神情淡定從容的不像是個囚犯,倒像是身處閑居中的普通人。
裴聖和莫小橋在牢門前站定,此時,莫小橋才注意到,這間牢房的木柵都是加厚的,顯然是重刑犯的對待。
麵對裴聖和莫小橋的到來,杜笙元頭也沒抬一下,兀自看書。
裴聖暗自蹙眉,沉聲喚道:
“杜老將軍,我們來了。”
杜笙元沒有抬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冷哼一聲,帶著重重的鼻音說道:
“哼,來就來了,難道還要老夫起身相迎嗎?”
雖然是平緩的語氣,但是卻帶著沉沉的氣壓,讓人不自在。
這就是,身為一名將軍的氣度嗎?
莫小橋對這個老者有著從心底溢出的驚懼和壓迫,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肅然了。
裴聖努力克製顫唞的嗓音,高聲道:
“不。杜老將軍,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五天之後,我和莫大人會升堂審理你的案子,請你做好準備。”
杜笙元抬了抬眉,斜眼朝莫小橋和裴聖方向看了眼,目光越過裴聖,看到了莫小橋,冷冷道:
“莫大人?”
“啊,是,莫大人是皇上欽點的禦史,這次來協助我,查辦此案。”
杜笙元渾濁的眼球裏忽然迸發出凜冽的寒光,尖銳而森然,嘴角卻閃過微笑:
“就算這樣,老夫也不會輕易認罪的。莫大人,除非你能找到證明老夫有罪的證據,否則,最好現在就放了老夫。”
莫小橋剛剛準備扯出的笑容,生生的凝住了。
這個人的眼神讓他格外不舒服,仿佛一把犀利的刀,直直的看到了自己的心裏。
莫小橋覺得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可是,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為什麼這個杜笙元,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帶著疑惑,莫小橋和裴聖離開了。
杜笙元緊緊的盯著莫小橋的背影,換上了陰寒的表情,眼眸裏的目光愈發的殺氣騰騰。
不會錯的,憑著老夫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那張臉,絕不會錯的!
是那個人!
西玄草原上的白狼王!
驕陽六月,蟬鳴聲聲,各種昆蟲悉悉索索的叫囂著這個炎熱的夏季。
柳木深綠,黃鸝站在枝頭上,躲避毒辣的日頭。
大理寺。
裴聖和莫小橋在內堂裏翻看卷宗,房間的四個角落放上了冰塊,降低空氣的溫度。
但效果似乎並不明顯,圍繞在房間裏兩個人的溫度實在太高了。
莫小橋和裴聖誰都沒有說話,表情難得統一的凝重。
“你怎麼看?”冷不丁的,莫小橋開口了。
裴聖驚了一跳,然後思索了一會兒,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