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殺手追殺涵兒!”

麵對墨景鶴突然的暴怒,魏連瑜依舊施施然的笑笑,毫不畏縮慢慢道來:

“好,就算第一次能躲過殺手是他運氣。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

墨景鶴忽然疑惑了,橫眉立目的看著魏連瑜。

“‘九龍玉杯’被盜的案子,莫小橋和裴聖奉命追查,可又是那麼湊巧,莫小橋在半路被殺手追殺。我聽衙役說起,那時候是莫小橋迷了路獨自一人追查,可是偏偏他還是能在那麼多高手如雲的殺手中死裏逃生?為什麼?難道又是他的運氣好?”

墨景鶴的心忽然被戳了一下,這件事他是有所耳聞的,可那時愛在濃時,根本無暇看清事實的真相,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讓他如臨深淵,顫唞戰栗。

“這,不能說明什麼。”

“能!當然能!”魏連瑜陡然提高了聲音,幾乎大喊道:“莫小橋根本沒有失憶,他是淳於朗精心安插在我大盛的一顆棋子,目的就是為了刺探我大盛的軍政機密,進而讓西玄從中得利!”

墨景鶴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懼,腦海裏走馬燈似的閃現莫小橋從出現到入朝為官的畫麵,每一次他都出現的那麼巧妙而不著痕跡,九龍玉杯被盜、軍政改革、“杜笙元”被殺,還有提議人才交流,他的參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沒有半點造作。

然而,此刻細細想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棋局!

墨景鶴不敢想,他開始止不住的顫唞,眼前浮現出莫小橋的眉眼,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他的笑語盈盈,他的淡定從容,他的生氣惱怒,所有的表情都那麼真實。

他怎麼會欺騙自己呢?

墨景鶴不相信!他不願相信,莫小橋,這個名字隻是是一場夢魘。

“啪!”墨景鶴狠狠的拍案而起,憤怒的指著魏連瑜,狂吼:“魏連瑜,你這是誣蔑!小橋絕不是那樣的人!你以為就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小道消息就能讓我相信嗎?簡直是天方夜譚!”

魏連瑜咬著牙,雙眼赤紅的看著墨景鶴,指甲已經深深的掐在肉裏,生疼!

不是因為那不留情麵的狠話,而是墨景鶴的不信任,讓他有了無能為力的絕望。忽然有些好笑,曾經的自己居然會為了這樣的男人如癡如醉癲狂之極,為了他,居然做了那麼多不應該的事!

值得嗎?魏連瑜在心裏苦澀的笑了,麵上卻是決然凜凜。這一次,不僅僅因為你墨景鶴,還因為天下蒼生能免於戰亂。

“墨景鶴,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自欺欺人如此冥頑不靈!你別忘了,那個叫冰蕊的女人最後落腳的地方在哪裏?是在莫家小院兒!那女人莫名其妙失蹤之後,淳於朗便找上門來,與那個莫小橋促膝長談!再然後,就是淳於朗提議‘人才交流’!難道你認為這一切也是巧合?”

墨景鶴的呼吸開始急促,胸口仿佛被刀生生的割開了一般,他似乎能聽到血液從心髒流淌的汩汩聲。撐著桌邊,以至於不會跌倒,抬眸冷冷的盯著魏連瑜,艱難而低沉的開口:

“魏連瑜,你不要感情用事!”

“墨景鶴!”魏連瑜惱怒了,身體裏的火在蹭蹭的燃燒,幾乎要冒了出來:“感情用事的是你!你是大盛的國君,你要為天下百姓的性命負責!你怎麼能如此蒙蔽?如此昏庸?如此是非不分?”

“夠了!”墨景鶴嘶啞著聲音打斷魏連瑜的控訴,依舊冷冷的沒有絲毫情感的開口:“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一個皇上!”

語罷,房間裏一片寂靜。

魏連瑜紅著眼微微仰頭凝望,墨景鶴青著臉輕輕俯首對視。四目相對,再沒有曾經的濃情蜜意,剩下的,隻是滿目瘡痍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