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你家的時候就一個房間裡睡過了,你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

鬱律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氣急反笑:“你理理清楚,是誰先賴在我家不走的?”

“好像是我?“酆都厚著臉皮握住他的手指,往懷裡一拽:“剛才挺威風啊,擺譜擺的特過癮吧?”

鬱律臉上一訕,板著臉道:“我那哪兒叫擺譜,我本來就是個少爺好嗎!天生的!”

說著把腦袋一揚,倒還得瑟起來了,酆都看著他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心裡就跟著一癢癢,腳下又是一張鬆軟大床,平時一直強忍著的欲.望這會兒加倍地蒸騰上來,恨不得現在就按住鬱律的腦袋就地□□!

“兩位大師,吃飯了!”閆媽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地在門外響起。

鬱律趁機鑽進糙漢子的身體,回道:“來了來了。”

等酆都想起要抓他的時候,他早一溜煙下了樓。

然而等鬱律來到客廳,他卻是徹底傻了眼,就見天花板上那個最大的水晶花燈在頭頂上搖搖欲墜著,二十盞燈泡被砸壞了一半,除此之外還有那一地的碎花瓶碎盤子,雪白的墻上還被人用番茄醬畫了個大鬼臉,旁邊還歪七扭八地配了三個字:我好恨!

鬱律在心裡做了個深呼吸:你恨個屁!

空中還漂浮著淡淡的陰氣,說明詹妮弗沒走遠,但具體在哪,先吃飯要緊!

好在這一家四口都是淡定如風,踩著碎瓷片把保姆早買回來的外賣碼上桌,菜品特別豐盛,什麼鬆鼠鱖魚粉蒸肉紅燒蹄膀花花綠綠地擺了一圈,正中央是一隻大湯盆,湯裡若隱若現一隻甲魚殼,專門買來給閆小鳳補身體的。

酆都頂著一臉水珠子下來了。見鬱律埋頭猛吃眼睛也不抬,又氣又笑,經過了剛才那一番折騰,所有人都餓得眼睛冒光,尤其是閆小鳳,之前飯量少是因為女鬼的糾纏,然她本質上是個超級大吃貨,之前肚子裡受的委屈一下子全爆發出來,她現在饞的能吞掉一頭豬,五分鐘就把大甲魚啃了個乾乾淨淨。

而鬱律抄著一雙筷子,也是筷走如龍,吃到最後他見盤子還剩下一隻肥豬蹄,閃電般對著那豬皮就是一.插,沒想到斜刺裡又伸進來一隻筷子夾住豬蹄,順著筷子往上看,閆小鳳眼冒精光,一張清秀小臉繃得死緊,顯然也是動了真格。

閆小鳳嘴角抽搐地笑道:“大師,我大病初愈,正是補身體的時候,大師心胸寬廣,不至於和我搶一塊小小豬蹄吧。”

鬱律勾起嘴角,分毫不讓:“小妹妹,我晚上還要抓鬼,任務艱巨,成與不成,就看這一塊豬蹄了。”

閆家二老一聽,就打算勸小鳳把豬蹄讓給鬱律,畢竟抓鬼一事要緊,然而還沒等他們動嘴,又有一雙筷子加入戰爭,閆小鳳本來有絕對優勢,沒想到此筷竟是緊如鐵鉗,一把從她那裡搶過豬蹄,然後穩穩地,送到了鬱律的碗裡。

“吃吧。”酆都放下筷子,支著下巴對鬱律說,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油光水滑的豬蹄落在晶瑩剔透的大白米飯,肉汁染得米飯也跟著噴香,鬱律嗓子裡咕咚了一下,抬起臉,忽然朝著酆都笑了一下,笑得有點傻有點甜,是真心實意地高興了。

酆都好像是怔了一下,聲音有點啞:“吃你的吧!”

閆小鳳氣瘋了,撂下筷子甩手就走人,可走了兩步,她忽然回頭對著糙漢子別有情緒地看了一眼,臉上別彆扭扭的,帶著點懷春少女特有的忸怩。酆都眼尖,登時懂了一切,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