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小川捂住鼻子:“別捏!捏了更歪了!”
“那我也愛!”男人又在他鼻梁上落下一吻。
有這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現眼,鬱律等單身狗便很自覺地向後轉,到茶棚下躲清靜去了。鬱律喝一口茶往後溜一眼,等看見男人一個吻印在閆小川嘴脣上,他猛地轉回身,很艱難地把嘴裡的茶咽了下去。
酆都忽然笑了一下:“羨慕了?”
鬱律一時難以把控情緒,帶著那股情緒看了他一眼,委屈得跟個小狗一樣。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鬱律憂傷地想。
酆都不知道他又在琢磨什麼,像哄小孩子似的笑道:“晚上帶你去看個好玩兒的。”
“嗯?”鬱律暫時放下恨不得抱著他咬上一口的衝動,眼睛刷地開始放光:“什麼好玩兒的?”
酆都咂了咂口中的茶,得瑟兮兮地說:“暫時保密。”
然後又道:“看完了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找何清山。”
“什麼東西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鬱律握著茶杯嘀咕了一句,茶是苦茶,滾過舌尖仿佛帶了蜜,酆都把一切都計劃得井井有條,看著那麼不正經的人,其實卻再細心再可靠不過,鬱律斜飛出目光,一眼就落在了酆都的寬肩膀上,他以前也在那靠過,可惜那時候心思不在酆都身上,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現在不一樣了,他咬牙切齒,快要嫉妒死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他一咬牙,手便也跟著使勁,狐仙牌貼在掌心裡被狠狠的勒了一下,猝不及防地發出“嗯”的一聲。
這一聲嗯的很綿長,很慵懶,是個低沉華麗的女聲,鬱律嚇了一跳,酆都聽到後卻笑了起來:“看來是快要醒了。”
“醒?誰?狐狸嗎?”鬱律拿手指輕輕點了點狐仙牌。
又是一聲“嗯”傳出來,比剛才聽著更沙啞,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仿佛是裡麵睡著的狐仙翻了個身又來了個回籠覺。
趁狐仙還沒清醒搞出騷亂,酆都過去跟閆小川列了個物品清單,閆小川聽到最後,狐疑地皺起眉毛:“你要的都是倒鬥用的東西,我這兒可沒有……”
“別裝傻。”酆都懶洋洋地點了根煙,吞雲吐霧地道:“你店裡賣的那堆東西,別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我可知道。”
閆小川氣得鼻子更歪了:“你你你……”他捂臉吱哇亂叫了一通,最後弱弱地說:“那都是我爺爺輩兒乾的事兒,和我沒關係——東西都在倉庫裡,反正沒人用了,你要的話給你就是,但剛才那些話,你可得保密!”
“向我也保密?”身後的男人擁著他。
“你……唔——你不一樣。”閆小川不情不願地哼哼著。
酆都耳聽著他們毫無營養的對話,仰頭對著天噴出一口煙,天色是一片血染的橙紅,再深一點就是忘川河的顏色,原先的忘川河就很好,沒那麼多鬼,也沒那麼多船,有點浪漫情調的鬼仙們時不常的就駕一葉扁舟和情人夜遊,鬼界的時間綿長而無期,戀一下沒什麼的,和時光一樣經得住千錘百煉的愛才叫永久。
煙灰緩緩燒著,快要燙到酆都的指節,他低頭向地上一彈煙灰,麵無表情地轉過身。
前方,鬱律的魂飄在半空,仰著腦袋還在打量著那塊狐仙牌,又貼在耳朵上聽裡麵的動靜,琥珀的光塊在白皙的臉上遊走晃動著,恍若夢中景。
酆都夾著煙,仿佛在這樣的畫麵裡盹著了。
鬱律抬起頭,墨綠的瞳仁在亂發間衝他閃了閃:“快來!她剛才又‘嗯’了!”
“是嗎?我聽聽。”酆都走過去,聲音柔和得仿佛一汪暖暖春水。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生活中哪兒有那麼多高顏值的情侶呢,大多數都像閆小川這樣,很簡單,很溫暖,隻在彼此眼中閃閃發光的人們。啾咪每一個小天使,明天見啦,我爭取勤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