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了。

“好了,我走了。”鬱律拍了拍小蕓的手背,玩笑似的道:“其實做鬼也沒什麼不好,自由自在。”

忽然感到一道視線落在他臉上,鬱律抬頭,酆都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脣邊有道很淺的笑容:“你是在教壞小孩子嗎?”

鬱律也不知道怎麼的,隻要看見他就會高興,撲哧笑道:“有嗎。”

“小疑心病,還會耍賴了。”酆都胳膊一抬,又恢復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本色,勾住鬱律的脖子道:“餓了,你餓不餓?”

鬱律還沒張口,就已經被酆都不容抵抗地帶出了房門:“不餓也得吃。”

小熊一聽要吃飯,炮彈一樣衝了出去:“吃吃吃,去哪兒吃?”

酆都橫了他一眼:“我沒問你這個貂崽子。”

小熊嘿嘿一笑,諂媚的恨不得從尾椎骨生出一條大尾巴搖晃一番:“鬼帝大人,別這麼吝嗇嘛,咱們都累了一天了,怎麼著也得吃點兒好的啊!”

酆都摟著鬱律大步流星往外走,隻當耳邊飛了隻嗡嗡叫的蒼蠅,他們一走,小蕓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一陣微風從半敞的窗戶送進來,紗簾翻飛,讓陽光有了可乘之機,灑金似的落在了小蕓的大床上,也照亮了她臉上浮起的一抹很淡很甜的笑容。

酆都揮金如土,帶鬱律去海鮮酒樓吃了大龍蝦和肉螃蟹。

有大餐,鬱律當然不會忘了胖丫和大魚。

剛才在古墓底下沒注意看,現在他麵對著目光呆滯的兩人,看兩眼沒有什麼,看久了忽然覺得哪裡怪怪的——按理說哪怕是受了驚嚇,這會兒也應該清醒了,可看兩人的眼睛,還是迷迷濛濛的,好像還活在夢中似的。

“胖丫,看我。”他拿手在胖丫眼前晃了晃,胖丫眼皮眨了一下,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動,但不看人。

符繡拿著筷子挑蟹黃,時不時飛眼過來看看胖丫,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隻要她一看過去,胖丫立刻抬起頭,不光抬頭,還牽起嘴角,很甜美的一笑。符繡看她怪可憐的,喂過去一筷子蟹黃,胖丫乖乖張開嘴,啊嗚地吞了下去。

鬱律登時就不高興了,茶杯在桌上磕了磕:“你這個小傻子,不認我了?”

胖丫聚精會神地嚼著蟹黃,嚼完了又衝符繡張開嘴:“啊——”

符繡撲哧一笑,往她碗裡添了一大塊龍蝦肉:“吃吧。”

胖丫盯著那龍蝦肉看了一會兒,乖乖點頭,捧起來啃得很歡。

鬱律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對酆都道:“怎麼回事,胖丫怎麼好像不記得我了一樣?”

酆都對上他瞪得圓溜溜的眼睛,看出了他的慌,正思索著應該怎麼跟他說,忽然小熊那邊又出了亂子,吱哇大叫道:“臭魚!貂爺我好心給你夾螃蟹吃,你居然敢戳我?”

說著還告狀似的朝鬱律伸出手,玉藕一般的小胳膊上果然紅了一塊,鬱律本來就因為胖丫的事頭疼,見那邊又快打起來了,揉了揉太陽穴道:“大魚,不許欺負小熊。”

沒想到大魚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鬱律的嘴瞬間張大了。

他問他是誰?

這是他家大魚?那個一身水淋淋,每天都要找他撒嬌的大魚?

連小熊都像被雷劈了似的,不可置信道:“心機魚,你這又是什麼招數,原來的招數不用了?改成欲擒故縱了?”

大魚紅色的眼珠銳利地閃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好心把你救出來,你知道他有多急嗎?”小熊指了指鬱律,沒有說出自己比鬱律還急的事實,畢竟,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