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命?你借別人的命活了這麼多年,又想靠這種手段得到天壽,又想讓世人理解你,歐陽先生,你好大的臉啊。”

歐陽麥克的黑眼珠陰晴不定地一閃,鬱律甚至覺得他臉上引以為傲的膠原蛋白也跟著抽搐了一下。

啪地拍了拍巴掌,歐陽麥克笑得八顆牙齒閃閃亮亮:“啊呀,不愧是當年的掌事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悲天憫人,正義感爆棚!慚愧慚愧!”

鬱律一驚,歐陽麥克笑嘻嘻地道:“其實我當年死的時候,也曾經受到過掌事大人的照料……哈哈,逗你玩的,我也想,但我又不是鬼仙,其實是黑白無常來抓我的那天,你正好也在,哎,那叫一個風姿翩翩,我可是一生都忘不了呢。”

鬱律想不到歐陽麥克居然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自己的舊人,一時間真不知說什麼好,而這時歐陽麥克又給他下了劑猛料:“對了對了,我還有個老朋友也和你是老相識,說起他的名字你肯定記得,姓阮,單名一個平字。”

“阮平?”鬱律幾乎震驚了,“你和他是朋友?”

“當然,你知不知道他掉到葉府院子裡那天帶著的一身血?那可是我的傑作。”

鬱律記得酆都跟他說過,阮平是因為和死對頭鬥蠱時遭到反噬才受了那麼重的傷,翻了翻眼睛,這也叫朋友?他無奈道:“從以前壞到現在,一壞壞幾百年,還真是夠能耐的。好朋友都能陷害,你可別告訴我,你有什麼苦衷。”

歐陽麥克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苦衷?人哪有那麼多苦衷,壞就是壞,好就是好,何必要為自己的壞找什麼理由,why?”

鬱律冷笑道:“所以你現在在妖界是幹什麼?想搞得天下大亂取得一番豐功偉績?”

“我對天下大亂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歐陽麥克純良地笑道,“別忘了,我的夢想可是世界和平。”

鬱律嗬嗬:“好可怕的世界和平。”

歐陽麥克攤手道:“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唉,別人好不容易想要改邪歸正一回,你還不相信,真是。”

“算了,你趕緊跟我走,那位大小姐想讓我給你打扮的香噴噴的,我怎麼可能會?她是把我當成老媽子了?”

鬱律挪著小碎步,歐陽麥克牽著綁著他的繩子,看他仿佛還有點猶豫的意◆

一片,兩片,紅鯉魚疼得在魚池裡直哆嗦,它是鯉魚精,魚鱗掉了很快又會再長,可長得再快也沒有丕嬰拔的快,見證了幾次光溜溜的紅鯉魚之後,丕嬰終於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虐待這條魚,符繡都不會回來了,就徹底把這條魚拋到了腦後。

度過了將近兩百年非魚生活的紅鯉魚,在一個夜黑風高夜,跑了。

丕嬰又變成了一個人。

直到碰見了歐陽麥克。

最近那條魚又回來了,還化身為一個怪好看的紅發少年,丕嬰從來不會和不在乎的東西計較,自然也不會追究他之前的那次逃跑。而且鯉魚自己好像也失了憶,愉快地忘掉了之前那段悲慘的受虐史,隻是特別黏何清山,隻要是何清山說的話,他都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