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2 / 3)

老平清喝一聲道:“華瑾,回答問題!”

華瑾這下子可真是冷了全身。

下了課,身邊的冒牌臧慶兩三下把東西往書包裏一塞就要退場,華瑾一把抓住他,他頭也不回地吼一句:“對不起啊華瑾剛剛我隻是看你臉上有蚊子我趕時間啊晚上再給你賠罪。”奈何被華瑾抓住衣領隻能用破運動鞋蹭了蹭地麵。

華瑾把攥在拳頭裏的紙片放在他眼前,問:“這是什麼意思。”

“臧慶”看了眼,臉上帶著笑說:“我提醒你不要再睡省得被老平折騰啊。”

華瑾抓著他的衣領說:“你不是臧慶,別跟我裝熟,老實招來,我脖子上的東西是不是你幹的,沒事開什麼玩笑!”

“臧慶”本來就很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臧慶”拉過旁邊經過的一個女生說:“同學你看看我是誰?”

該女生鳳眼一瞪,眼光落在華瑾揪著“臧慶”衣領的手上,微紅了臉,嗔罵道:“知道!你不就是華瑾家的臧慶麼?”然後咯咯笑著走了。

“臧慶”眨了眨眼睛,對上華瑾的視線:“就你能看穿,對吧?‘華瑾’?”

“臧慶”用手拉開掐著自己衣領的爪子,華瑾有點驚訝——這幹柴瘦的小白臉也有點力氣的?

“臧慶”斂了笑:“你是華文鄭的兒子華瑾?”

華瑾被那雙黑亮亮的眼睛看得有點呆,鬆了手,愣愣地點點頭。

這個頭發蓬亂衣服起皺的男人把華瑾從頭到腳都看了一次,健康的膚色,健康的體魄,健康的外貌——或許對女性來說這不是健康,是帥氣。男人暗中歎了口氣,握住了華瑾的手,搖了搖鬆開,權當是禮節完了:“臧慶今天晚上會回來,你不要睡著,我晚些會再來找你,千萬別睡。”

趁著華瑾正在過渡著反應時間,邋遢的男人迅速掙開魔掌衝出教室。華瑾緊跟而上從教室門口探出頭去,走廊上空蕩蕩,午飯時間,一下課大家都走了。

——幹什麼對一場惡作劇這麼緊張呢?說不定用肥皂水搓搓印子就沒了。

——但這人知道我爸。

華瑾一下子覺得心底特不踏實,摸了摸自己脖子,又抓了幾下。

汙黃的燈光,昏黑的樓房,邋遢的男人背著書包慢慢地上著樓梯,疲憊跟微弱的光線讓他年輕的麵容老了幾歲,一頭蓬亂的頭發還是耷拉著。他停在破舊掉色的信箱前掏了掏,摸出幾個黃舊的信封。

鄰居305的房門打開了,黑乎乎的門縫裏一雙手搭在門上:“青葵。”

被叫做青葵的男人開始翻書包,首先掏摸出一包衛生巾,接著掂起一本課本,然後抓出一堆符咒。鄰居的雙手縮了縮,柔柔地罵了句:“青葵你以為你是多啦X夢啊!”

青葵抱歉地笑笑:“絲纏姐啊,抱歉,剛剛在想事情。”然後掏出一瓶醬油,還有一牛皮紙袋,加上形容詞後為:裏麵有不明物歡騰亂動的牛皮紙袋。

“啊……謝謝了,”搭在門上的雙手把門推開些,又伸了兩隻手出門外,一手接了東西,一手拿著筆,“記賬還是人民幣?”

青葵再次在書包裏掏摸著,歡天喜地地摸出了鑰匙:“先記賬吧,最近不欠錢。”

鄰居手上的筆在渾濁的空氣裏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三角形,四隻手慢慢地縮到門後,末了說了一句:“你今天怎麼了?身上有腥味。”

青葵打開了304的房門,低聲說:“我今天遇見了華文鄭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