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地給自己改了些中文版化名,哥哥叫阿棠(Tommy),弟弟叫阿桂(Grey)。哥哥阿棠長得比弟弟要精致,做起家務來得心應手。弟弟阿桂整天坐在凳子上看著哥哥,不怎麼說話。
阿桂低頭寫了一串數字讓青葵買福利彩票去,說是本周末開獎的時候就會中,獎金約三萬RMB就是繳納的三天生活費。
青葵接了紙條,隨手放到褲袋裏,敢親自跑到這地方來找他的人類估計也不敢騙他。
埃克西斯很好奇,丟下隻寫了個大綱的論文跑出來看兄弟倆。哥哥阿棠被青葵招呼去幫忙摘豆角,埃克西斯就去招惹弟弟阿桂。
埃克西斯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埃克西斯?比勒?弗朗克。”
阿桂看著埃克西斯。
埃克西斯說:“……呃,我聽到你哥哥叫你阿桂。”
阿桂看著埃克西斯。
埃克西斯說:“但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你為什麼來這裏呢?”
阿桂說:“外國。暫住。”
埃克西斯思索了片刻理解了上述短語。
埃克西斯說:“為什麼要來這裏住?這裏已經快要超載了。”
阿桂說“你又為什麼要來這裏?”
埃克西斯哽咽,他又開始捧心抽搐。
阿桂說:“月餅好吃嗎?”
埃克西斯跟不上他的跳躍性思維。
青葵跟阿棠的對話要易理解許多。
青葵剛剛處理了糾纏著阿桂的一堆怨魂,剁碎的時候聽到怨魂們震耳欲聾的哀鳴。
青葵問:“這是你弟弟殺的人?”
阿棠摘著豆角尖:“是我殺的,隻是這些人目標都是我弟弟。”
青葵看了他一眼。
阿棠說:“我們……從很遠的地方逃亡過來的,一路上免不了殺人。”
青葵說:“你弟弟的能力不是很搶手的類型嗎?為什麼還要逃亡?”
阿棠苦笑:“因為那些人不需要懂得反抗的工具。”
青葵鹵著花肉聽故事。
阿棠說:“我們的父母很早就死去了,阿桂的能力被發掘出來後,他就被人帶走了,我很艱難才進入了那個組織,繼續照顧阿桂。”
阿棠想起了那天他跟著上級走進研究室,室內隻有各種儀器,他的弟弟赤 裸著躺在手術台上,四肢被黑帶固定,柔軟的紅發被剃光,所有的私隱都一覽無遺。漂亮的鼻子,小巧的耳朵都插著軟管,光禿禿的頭頂盡是開顱手術的痕跡。
瘦了不少的弟弟看到他出現,先是笑,然後哭了出來。
阿棠說:“阿桂他不想我留在他身邊,他告訴我如果繼續跟他在一起,我會早死的。”
青葵準備切韭黃。
阿棠說:“阿桂的預言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但是我相信未來這東西是可以改變的。”
阿棠摘完最後一隻豆角:“畢竟我們兩個誰也離不開對方。”
青葵說:“這麼說,我做你們生意不就是跟很多人扛上了?”
阿棠說:“阿桂他說,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所以你盡管放心。”
青葵想,好吧,這位是笨蛋哥哥,雙重標準下得真好。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埃克西斯在放棄與阿桂溝通後聽得清楚。
埃克西斯想起了青葵的話——青葵說過他失去容身之所,是因為同伴與人類社會的掌權者發生了利益爭執。埃克西斯聯想到,這兩個貌似惹了很大麻煩的人會令青葵孑然一身。
埃克西斯想跟青葵說話,結果一雙藕白的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阿桂瘦弱的身體貼上了埃克西斯的背。
阿桂在埃克西斯的耳朵旁哈氣:“你告訴他又有什麼用?這都是會必然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