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待說完,就被廉語修打斷,他說道:“若說最全,當屬我的母校元安大學圖書館了。這樣好了,我會幫你辦一張借書卡,你若是需要,可以借閱回來。每日去看也可。如何?”
徐初初頷首。
“咚咚!”敲門聲響起,房門開著,門口正是新嫁娘陶紫凝。
陶紫凝一身洋裝,卷發束起,青春洋溢。
她今年不過十八歲,哪裏又青春呢?
陶紫凝站在門口,麵兒上帶著一絲笑容,隻是笑容不達眼底,“不打擾你們吧?”
徐初初淺笑:“自然不。”
廉語修立刻上前,拉住陶紫凝,輕聲細語:“你怎麼過來了?”
陶紫凝嗔怪道:“還問我呢?不是說好今日陪我去逛街采買禮物明日回去看父親麼?都這個時間了還不照麵兒,我哪裏不急?”
她掃了徐初初一眼,“倒是不想你來姐姐這裏了呢。”
頓了一頓,陶紫凝又說:“姐姐真真兒讓人羨慕,睡個自然醒,都沒個旁人來說一句不是。讓人羨慕。像我就不行,今早語修一動,我就醒了過來。”
徐初初挑挑眉,心說這棒槌是來挑釁她?
不過徐初初倒是沒有直接給陶紫凝臉色看,她上前一步,擠開廉語修,拉住陶紫凝的手,笑盈盈的,“真巧呢,我們姐妹不僅嫁給一個男人。習慣也一樣呢!其實往常有人睡在我身邊,我成宿成宿的睡不著。你不知道,我其實有個隱疾,往日不好說。現如今倒是好了,有妹妹幫我分擔,我倒是鬆了一口氣。”
陶紫凝心道死鴨子嘴硬。
她冷笑一聲:“那敢情兒好,這事兒其實我是願意為姐姐分擔的,若不然以後就讓語修都住我那邊吧。”
她對身後跟著的丫鬟揮手:“等一下過來將二爺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搬到我那邊。”
吩咐夠了,好奇問:“到不知姐姐有什麼隱疾呢?往常沒聽說啊!”
徐初初看向廉語修,複而轉頭看向陶紫凝,認認真真:“其實,我有被害妄想症。”
陶紫凝與廉語修麵麵相覷,不太懂。
徐初初繼續一本正經說道:“其實我總是擔心有人會在我睡著的時候殺了我,因此夜不能寐。”、
廉陶二人皆是無語狀。
徐初初鬆一口氣,笑道:“如今可真是好了。我總算是放心了。”
廉語修尷尬:“難不成,平日夜裏,你還擔心我對你做什麼不成?”
徐初初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還是直白:“你平時把手放在我的頸項附近,我都覺得……你要掐死我。哦對,裏麵的書房是我與語修共用的。你們搬得時候隻需搬他的東西,我的就不必了。”
交代完一切,徐初初更緊的挽住陶紫凝的手臂:“其實我也要買東西的,不如讓語修搬書房,我們去逛街?”
陶紫凝委實搞不清楚徐嘉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隻是她可知道,她搶了徐嘉惠的男人,她可不會和自己有什麼真心。
不定啊,心裏多恨自己呢!
她道:“不必了,我和語修一起。我們總是要商量的。至於搬家,等一下傍晚好了。”
徐初初:“那我蹭你們的車子總可以吧?我打算去百貨大樓。”
此時的陶紫凝是真的受不住了,她冷冷的說:“不方便。”
言罷,拉著廉語修揚長而去。
徐初初眼看他們走了,嗤笑一聲,轉身回到書房看報紙。
別人惡心她,她也會惡心人啊!
這年頭,誰怕誰呢!
她翻看每一份報紙,將其中有徐嘉惠連載的報紙格外的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
隨後又將報紙上的偵探社格外記了下來。
現下這個時局,偵探社倒是極多。
徐初初數一數,幾份報紙,足有二十幾家。
她一一羅列,將紙條收了起來。
而第二日,北平數家偵探社都接了個大活兒——為廉語修的仰慕者調查他的一切起居行蹤,友人敵人。
報酬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