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緊的眉結成一朵海棠。
這鬆明府他從不許外人進入,幾個月沒有主人,居然還是窗明幾淨,定然是呂聞濤遣了人來打掃過。
“那是我親自擦的,知道你不喜歡外人。”呂聞濤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大群皇帝從來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拖地打掃也是好手。”(東子:你嫁給我吧……呂聞濤:不要,我要嫁給無塵)
無塵定眼,不辯悲喜,癡癡望著呂聞濤。
若是以前,呂聞濤絕不會孩子心性的連下十二金牌召其回京隻為過一個生日!
若是以前,呂聞濤絕不會不計輕重舉全國之力為他慶祝誕辰,即使這個人再重要!
若是以前,呂聞濤絕不會如此輕佻,如此放肆!
若說有變,可那似火焰般燃燒的眼神絕不會錯。
若說沒變,可那幾分玩世不恭更甚以前。
無塵說不清。
呂聞濤見無塵眉目清逸,未曾沾染沙場風塵,冷訣之氣更甚以前,不由笑道:“無塵真是天上謫仙。”
說完兩隻手便搭在了無塵的肩上,眼神粘在無塵飽滿殷實的唇上。
無塵心中一凜,輕推開青煙的手:“青煙,怎麼了?”
青煙含笑,愈發摟緊無塵,將無塵摁在懷裏,他的個子本就比無塵高,再加上未曾放棄武學修為,如今武功和無塵幾乎平起平坐了。
任是無塵也奈何不了他。
“無塵走後,青煙夜夜思念,幾乎成疾,未嚐沒有一日不想這樣緊緊將你抱住。”
手指輕挑,滑過無塵的遠山眉,落在兩瓣桃花嬌紅的唇上:“你的眉,你的唇……”
一團欲 火熊熊燃燒,他猛然吻上無塵的唇,雙手在無塵的身上上下遊走。
雙♪唇輾轉廝磨,壓迫著尋早釋放的出口。
眼神裏蕩漾著情 欲的迷色。
無塵猛然推開青煙,用力之大,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心中一個直覺對他大聲吼道:這個人,不是青煙!
青煙雖有時頑劣,但從不至於如此浪蕩;他倨傲自尊,龍中之龍,鳳中之鳳,而麵前的這個男人卻像一個淪落風塵已久的淫 娃 蕩 婦,求著麵前的男子給他!
可是這個人不是青煙,卻為什麼會有和青煙一樣的容貌?!
一樣的眼神……
呂聞濤被無塵一道重力遠遠拋在地上,跌坐在地上,竟然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塵,對不起……”
聽他這一句,無塵的心便軟了。
這是青煙的口氣,誠懇中一股不服輸的任性,別人學不來的。
也許剛才,隻是自己的錯覺。
呂聞濤扶著牆壁撐了起來,勉強一笑,落寞萬分:“無塵也累了,早點休息,朝中還有事,我明日再來看你。”
“恩。”無塵轉過身去,背對著呂聞濤,雙肩瘦削,長身玉立,飄渺孤鴻影。
語氣,冷若冰霜寒如雪。
呂聞濤依依不舍,悻悻而去。
“哎呦呦……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啊,也不見得比我高尚多少。”牟琮玖從簾後走出來陰陽怪氣道,他 輕 功著實了得,竟然連無塵也沒有察覺他的存在,“見了你也不是和我一樣的德行!”
今日會上的黑影竟然是他!
無塵臉色一沉,哂笑:“他和你,判若雲泥,你這個酒鬼怎可與他相提並論?!”
臉頰上的黑蠍子隨聲而動張牙舞爪,牟琮玖飲一口玉觴酒,邪笑道:“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
牟琮玖欲走上前來,無塵奮力甩袖,擲去幾顆暗鏢。
鏢鏢都指向牟琮玖的心髒!
狠!毒!辣!
牟琮玖輕點腳尖,向後一仰,隻聽“碰碰”幾聲,暗鏢全都射在旁邊的柱子上,深可數寸!
躲過那幾顆暗鏢,牟琮玖沒有繼續上前,卻用千裏傳音念大聲念著《九歌》。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別人聽不到,於無塵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山鳴穀應。
牟琮玖微微一笑,瞬時移到無塵的身邊,在他的細長高挺如窄蔥的鼻頭上輕刮了一下:“無塵,我愛你那麼多年,你卻從來不看我。”(東子流鼻血:大叔,嫁給我吧!)
眼裏含癡,笑裏藏情,滿腔胸臆都化入了搖曳的燭火中,照著無塵冷漠的臉。
此生此世,隻有這一個人,能讓我無奈卻心甘情願心痛。
無塵漲紅了臉,手中鐵笛已經劍拔弩張,風雲蓄勢。
“哈哈……”
在無塵出手之前,牟琮玖已經跳開。
隻留一卷風流,掀起薄紗簾。
次日清晨。
無塵著了一件薄衫,遠遠看,像極了一棵寒柳立在薄霧中,風姿綽約地孤傲。
左冬橋在一旁喂著魚,道:“左某與皇上日日相處,並未覺得他有什麼異樣,公子何出此言?”
無塵兀自道:“如此,便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