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嬌柔出聲,身子輕輕晃一晃,似是無力地靠到傅長言身上,一隻手順著他背部緩緩往上撫去。

傅長言定定望著她,渾然不覺背部的手已化作白骨利爪,他咽了咽唾沫,有些艱澀地啟唇:“你可是……”

“嘭”的一聲,一股大力驟然自後襲來,將他整個人掀飛出去落到了涼亭外的花叢裏。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熟悉的大喝聲冒出,傅長言掙紮著從花叢裏探出頭,就見涼亭已被數道白綢纏住,無數符紙貼在白綢之上,那名貌美的女子如籠中困獸般哀嚎尖叫,卻怎麼都無法逃脫。

兩道粉色身影出現在涼亭之上,手中甩出數道符紙,紛紛揚揚落到涼亭外圍,如同一頂大鍾罩下。

是綿妹和翩然。

“別傷她!”

傅長言急急喊了一聲,從花叢裏爬起來,朝涼亭衝過去。

“嗖——”

一道白綢驀地飛來,將他牢牢纏住,不準他進入涼亭。

“公子,公子救我……”

那女子對著傅長言伸出手,淚盈盈哀求,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放開她!”

怎見得她哭。

傅長言憋紅了臉,身體不停扭動掙紮,試圖往前走,無奈身上的白綢纏得太緊,竟是半步都往前不了。

“哼,師姐你看,天下的臭男人都一樣,見色起意命懸一線尚不知,還看不清形勢!”

綿妹想來十分鄙視傅長言,一見他就忍不住翻白眼。

傅長言抿唇不語,難得不回嘴,他深深望著涼亭內的女子,心內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出事。

“這位公子,莫被那妖魅騙了。”

如珠玉落地,清脆悅耳,隨著此聲,幾名身穿白色中衣外罩灰色薄紗長袍的年輕修者禦劍而來。

一行五人衣袂翩翩,落地後收劍的動作幹淨利落整齊劃一,末了一同拱手對著傅長言行了個禮。

“公子,我等是清淩宋家門下弟子,追蹤一妖魅到此……”

不待對方說完,傅長言冷聲道:“剛才是你打了我一拳,把我打飛到外麵?還不快解開,我又不是妖怪,你們宋家欺負我一個普通人,傳出去不覺得有辱家門嗎!”

清淩宋家,嘖,是否該道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當初就是他們家的人裏應外合攻上招搖山才使他慘死,飛劍削他血肉時,也是他們的劍最多。

割肉剜骨猶如昨日,見著他們,傅長言就覺得渾身都在疼,心肝脾肺皆在咆哮著砍回去。

想罷,已恢複自由身的傅長言炙熱的盯著身後幾名箭袖長袍的宋家弟子,心裏尋思著以他們家仁愛又有病的家規,估摸著就算他撲過去打幾下咬幾口,他們應當不會對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