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言皺著眉叫喚,折腰扇往宋鈺身後擲了過去,想把那隻張開了大嘴的毛怪逼退,哪知手裏沒了武器,宋鈺的薄劍又逼到麵前,他險險避開要害之處還是被他刺中肩膀。

“唔……”便悶哼一聲,對他翻了個白眼,暗道這人怎麼對他的肩膀如此情有獨鍾,去年捅了一回不夠,如今又給一劍。

再說那長毛怪,乃是名為壽魘的邪魅,以吞噬壽命為生,正是去年鎮六合塔有異動時逃出的妖邪。宋家弟子在外搜尋大半年了,一直未能抓回來,沒想到它竟藏在千環道上。

雲澤劍吃了血,未洗滌幹淨的魔氣蠢蠢欲動,繞著劍身往上,隱隱有吞沒持劍之人的架勢。

傅長言收了折腰扇,一扇子將宋鈺攬到身後,指尖引靈力將複又撲上來的壽魘打退。

壽魘撞到後方石壁上,長毛被石壁上的葡萄藤纏住,它惱怒的怪叫起來,很快便掙脫葡萄藤往山下逃去。

“壽魘!”

宋鈺這才發現壽魘的存在,提著雲澤劍就想去追,結果衣領被人拽住。

“這劍你駕馭不了,還是給我吧。”

傅長言笑著,折腰扇去敲宋鈺持劍的手臂,後者迅速避開,瞟一眼手裏的雲澤劍,見黑氣暴漲,忙抬手豎起兩指以浩然正氣去壓製。

肩上的傷口往外流著血,傅長言也沒當一回事,抬手點了幾個穴道止血,末了有些無奈的看著宋鈺,“你這人真是冷血無情,剛才若不是我兩次打退壽魘,這會子你說不定已經被奪了壽命奄奄一息。唉,忘憂老頭便是如此教導門下弟子的嗎,知恩不圖報還傷我這個救命恩人,嗬,真是農夫救了蛇啊!”

他裝模作樣唏噓幾聲,宋鈺麵上一白,此刻回過神來也曉得傅長言確實算救了他。

抿唇默了片刻,宋鈺收回雲澤劍,看一眼肩上帶著一片血漬的傅長言,眼神閃爍但終究什麼也沒說,拂袖朝壽魘逃走的方向追去。

見此情形,傅長言撇撇嘴,忽而覺得沒什麼意思,便擺擺手喚了踏雪下來,往踏雪背上一躺。

他本想回魔宗去,念頭又一轉,從踏雪身上翻了下去,在它耳邊嘀咕幾句,最後搔搔它屁股。踏雪得令後,身形變小朝山下躥去。

隨後,傅長言便在宋鈺刻了一半的石壁下閉目養神,等了約莫一炷香,果然等到他回來。

咋一見石壁上靠著睡覺的傅長言,宋鈺有幾分訝異,沒想到他居然沒走,還如此大膽的在千環道待著,也不怕被宋家弟子發現後眾劍齊發丟了性命。

宋鈺緩緩落下去,手不自覺握緊了雲澤劍,望著一臉安詳氣息平穩的傅長言,心中幾番掙紮,終是沒有趁機拔劍要他性命。他眨眨眼,單薄的唇抿了抿,下一瞬從挎包裏拿了瓶傷藥出來,輕輕放在地上。

接著,他起身要走,剛邁了一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笑聲。

“小靈昀,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意思,拔劍砍我的是你,眼下又拿宋家上好的傷藥給我……”

“……”

宋鈺麵上一熱,雙手握緊,他忍著慍怒轉身,欲把傷藥拿回來,然轉身之後卻見傅長言解開自己的衣袍露了半邊胸膛和肩膀出來,細長的手指握著瓷瓶,往肩上的傷口倒著藥末。

他略微蹙眉,許是覺得疼,牙齒咬著下唇。肩頭那個傷口,殷紅的血溢出,血珠順著白皙的肌膚往下滑,一直遇到阻礙才停下,那點血珠便墜在胸`前凸起的圓點之上,要落不落,搖搖欲墜。

“呼……”

上完藥了,傅長言輕吐一口氣,胸膛起伏幾下,身體歪歪斜斜靠著石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