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妥了,嘴裏念念有詞,腳下特然加快,眨眼到了韓麗花身旁。葛鬆佯笑著問道:“小姑娘,荒山野嶺的一個人走路不害怕嗎?”韓麗花心想,看他們不像好人,但他與我說話,不好不理睬吧?嘴裏答道:“害怕啊!”接著反問,“你們牽著老虎幹什麼?它不吃人嗎?”葛鬆說道:“這是家養的,牽回去耕田呢!”韓麗花笑道:“哄我嗎?牛才會耕田呢,沒聽說過老虎也能耕田!”幾句話說完,葛鬆離韓麗花已不到十步,他用手中攝魂棍向韓麗花一指,棍端噴出一股黑煙,繞向韓麗花。葛鬆和貢全兩人,奉朱柔之命外出捉老虎或大蛇,也隻要這麼一指,便能把獵物迷住,乖乖的跟著他們走。若在以前,韓麗花自然不能幸免。但她既吃了石明珠給的武當靈藥,又吃了三個朱果,這樣下三欄的小妖術,已傷不了她。攝魂棍一指之時,她打了一個寒噤,接著一個噴嚏。她退了一步,責問葛鬆:“你幹什麼?”葛鬆說道:“不幹什麼!”手中攝魂棍向韓麗花連指了兩指。韓麗花一連兩個噴嚏,罵葛鬆:“你幹麼用棍子指我?什麼棍子,怎麼一指我就打噴嚏”不等葛鬆回答,貢全對葛鬆說道:“師兄,攝魂棍不靈,你用分筋錯骨手拿她,我回去叫師父!”說畢,趕著老虎走了。
葛鬆嘴裏說聲“不錯”,一掌向韓麗花左肩打來。分筋錯骨手,比一般的點穴法靈活,或點或扭,若被點上,比一般的點穴法痛苦。韓麗花見葛鬆一掌拍來,將要觸肩時手掌成爪形扭韓麗花的肩胛。韓麗花左肩一沉,向後一躍,竟退出十步以外。葛鬆和韓麗花同時“噫”了一聲,葛鬆是想不到韓麗花小小年紀,輕功如此之好;韓麗花是這一後躍大大超出以往的距離,她不明白為什麼輕功突然如此長進。過了兩招,韓麗花對自己的輕功心中有數,便倏進倏退與葛鬆鬥了起來。葛鬆人極奸狡,攝魂棍抓在手裏,時不時的點韓麗花一下。攝魂棍點來,韓麗花要打一個寒噤,有時接連幾個大噴嚏,再忙不迭的躲開葛鬆的指掌。韓麗花是左手拿劍,隻用右手和葛鬆鬥的,她心裏想著:我的劍太厲害,隻一拔出劍鞘,葛鬆必死無疑,我與他無怨無仇,沒來由殺了他!十幾個照麵過去,韓麗花落在下風,葛鬆攻得越緊。韓麗花又想:我不用劍殺他,用鏢把他打傷便了!
韓麗花是想到就做,一伸手從鏢囊中取出三支鏢來,用連珠鏢的打法,第一鏢打向葛鬆的右臂,見葛鬆閃過,第二鏢跟著打到。這第二鏢打的是葛鬆的麵門,葛鬆一低頭躲過,第三鏢又到。第三鏢角度甚刁,打向葛鬆的小腹。葛鬆眼看躲不過去,嘴一張,吐出一道黃光把鏢擊落,隨即黃光一閃直奔韓麗花。
這道黃光是葛鬆的飛劍。他本想用分筋錯骨手便可捉住韓麗花,誰知韓麗花人雖小,武功不弱,分筋錯骨手不僅傷不到韓麗花,連環三鏢打來,竟躲不過去,危急之時吐出劍光,把鏢擊落之後,才想起用劍光圈住韓麗花。韓麗花見一道黃光奔自己而來,知道這是葛鬆的劍光,急忙拔出霜角劍向黃光一撩,一道白光閃過,“嗆”的一聲,竟生生的把葛鬆的飛劍斬為兩段,跌落地上,成了兩段頑鐵,黃光也隨之消失。霜角劍餘勢未衰,繞向葛鬆。飛劍一斷,葛鬆嚇得亡魂直冒,回頭就跑。葛鬆跑得再快,也跑不過劍光。在劍光將要及體之時,葛鬆用手中攝魂棍一擋,攝魂棍被斬成兩截,一條胳膊已被削斷。這還是韓麗花不想傷他性命,急忙收劍的緣故。傷了葛鬆,韓麗花呆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對葛鬆說道:“不是我要傷你,是你先放出劍光傷我,你找你師父醫吧,我可沒有傷藥!”韓麗花話剛說完,忽聽有人說道:“什麼人大膽,敢傷我徒弟!”隨著說話聲,天上現出百餘道藍色劍光,把韓麗花罩住,同時一個人現身出來,卻是醜陋之極的一個矮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