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上官紅的想法,要破九天都籙妖陣,必先拔掉黑幡。若用手去拔,又怕會著他道兒,自己的金花萬邪不侵,先衝衝試試,用金花撞掉黑幡。打定主意,便向黑幡撞去。誰知黑幡看起來移動甚緩,仿佛有靈性,上官紅撞了個空。連用滅魔彈月弩和牟尼散光丸,竟未能打中,陣中反而多了一種粘滯之力,整個身軀如陷泥中,進退趨避也有所不便,雖在金花的光幢圍護之下,仍覺有一股陰寒之氣襲來。這還是上官紅,換個差點的,隻要遇上黑幡所拋出的綠氣,便無幸理。何天亮哈哈笑道:“易靜戝婢的吃飯傢夥都給你拿來了嗎?九天都籙,豈是你能破的?”又對花無邪說道:“花道友,不要指望這兩個丫頭能夠救你,你若答應把大雄禪師的石碑佛經告訴我,我立即撤去此陣,恭送你們離開此地,若然不答應,我要引爆秘魔陰雷了!”沐紅羽搶過話頭,說道:“四手天尊你要造孽也沒人攔著,別以為你那秘魔陰雷能傷得了人,我就不怕!紅妺,你用金花護著花前輩,我用太乙神雷打他!”上官紅答應一聲,向花無邪的元神飛去。山洞明明隻有兩丈來寬,九天都籙含壺裏亁坤和顛倒迷蹤,陣一發動,竟如在曠野之中,無邊無沿,花無邪桔紅色的光幢就在前麵,卻始終接近不了。沐紅羽對黑幡揚手一個太乙神雷,一聲大震,黑幡並沒有震倒,花無邪的元神反被震得蕩了兩蕩。太乙神雷無功,沐紅羽也吃了一驚。此時溫三妺對何永亮說道:“何師哥,便是得了大雄禪師的石碑佛經又有何用?莫非你真出家做和尚不成?依著我,立即引爆秘魔陰雷,先不說花無邪,便是把這兩個峨嵋小輩炸得粉碎,在異派中也是大大的露臉,誰還敢不佩服你、若再延宕不炸,隻怕她們還有幫手趕來!”何永亮說道:“師妺之言有理,我們退向法台!”
何永亮和溫三妺一上法台,隻見何永亮嘴裏又喝了一聲“疾”,右手一指主幡,那主幡上的秘魔陰雷急速轉動,顏色從綠轉向青,又慢慢變紅。花無邪對沐紅羽、上官紅說道:“兩位注意,陰雷真要爆炸了!”沐紅羽嘴裏雖說不怕陰雷,並且也自信自己的雲肩和圍裙與上官紅的金花可以抵擋陰雷,但花無邪呢?眼見秘魔陰雷就要爆炸,心裏一急,從法寶囊中取出五根手指甲,向主幡一送,隨見五根手指甲化成一隻手掌,向主幡上的陰雷抓去。
這五根指甲本是沐紅羽的父親沐尚自身之物,曾化數百年功夫修煉,別說邪法異寶,便是飛劍也一樣抓來。沐紅羽用來抓何永亮的秘魔陰雷本沒有把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大有一拚之意。這手掌膚色溫潤如玉,飛近陰雷時,從五根手指上發出五道白光,射向陰雷,而陰雷也停止了轉動,顏色忽青忽紅,閃變不定。何永亮眼見陰雷要被手掌抓去,急向主幡一口鮮血噴去。鮮血一離法台,便如一股黑風,刮向主幡。上官紅連忙迎著黑風,急發一個太乙神雷,轟然一聲,恰好把黑風震散。
因為陰雷受製,何永亮和溫三妺固然著急,其實沐紅羽也頗感無奈。手掌固然製住了陰雷,但陰雷並未縮小,光影閃變,仍有爆炸的可能,更是無法收下,放入法寶囊中。正相持中,忽聽頭頂喀喇一聲,這聲音剛一入耳,洞頂金光閃閃,降下佛門之寶法華金輪,在法華金輪之上的金光影裏,趺坐著一個妙年女尼。隻見她風華絕代,寶相莊嚴,左手撫膝,右手單掌豎在胸前。這妙令女尼才一現身,從手指上發出一道佛光,隻閃得一閃,所謂崆峒辣手的九天都籙九麵黑幡化為烏有,洞中大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