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用分筋錯骨法把白朗製住,沒有現身,一直守在陳炅身旁,以備不測。此時陳煜用傳聲對陳炅說道:“這裏事了,你回西廂房,陳燁一會回來還有事。”
時間不長,陳燁回來了,說起能仁寺中所見,陳煜也覺棘手。陳煜說道:“這個香霧真人馮吾,我們破不了他的香霧可以走,但姐姐呢?村裏的人呢?”陳炅歎了口氣說:“我們管閑事,反惹事上身了。不過,也不能看著人家姑娘被賊子糟蹋!明天若是朱令帶薛蟒和柳燕娘前來,該如何周旋?”陳燁說道:“薛蟒和柳燕娘雖不是好東西,倒還不隨便殘殺老百姓。他們來了,先混賴一陣,能拖一時便拖一時,慢慢再計較吧。”
第二天早飯後,陳炅和陳煜、陳燁姐弟三人正在花廳與祁道生說閑話,聽到大門外有人辱罵,祁道生在前,陳炅在後,陳煜和陳燁又跟在陳炅身後,一齊走到門外,隻見門前站著三人,其中一人在指手劃腳的辱罵。這三個人,朱令年方二十出頭,與白朗差不多,還算得上相貌端正。柳燕娘既稱為九尾狐仙,自然長得極美,不過略顯風騷。這三眼紅蜺薛蟒,在祁道生和陳煜、陳燁眼中也還罷了,祁道生是上了點年紀,不會少見多怪,陳煜和陳燁原本認識薛蟒,陳炅見了,卻嚇了一跳,她從沒見過如此醜陋之人。薛蟒原本在兩眼中間有一個胎記,與眼睛差不多,所以人稱三眼紅蜺。後來在戴家場鬥劍,遇女神童朱文,薛蟒哪裏是朱文的對手?見朱文劍到,連喊朱姐姐饒命,饒是朱文劍收得快,也在兩眼中間那第三隻眼上剌了一劍。當時朱文是黃山餐霞大師的徒弟,與薛蟒的師父黃山五雲步許飛娘住處相距不遠,平時也時常見麵,許飛娘對餐霞大師執禮甚恭,是以一直沒有破臉。薛蟒求饒,朱文倒不好下辣手了。自此薛蟒是醜上加醜,陳炅這樣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見了,自然要吃驚了。祁道生知道三人上門決無好意,但他是莊主,門麵話得他說。他拱手說道:“請問三位是誰?祁某什麼時候得罪三位了?竟然上門辱罵?”朱令說道:“把我的朋友吊在大槐樹上,還說沒有得罪我?”祁道生說道:“此人昨夜三更時分,想用迷香闖進我女兒房間,僥倖被我們拿住,對采花賊還用客氣嗎?你是誰?莫非你就是與他同來又逃走了的朱令?拿到你一樣吊在大槐樹上!”
話趕著話,也就越說越不好聽了。祁道生不知陳炅的本事,見她輕而易舉抓了白朗,用的又是分筋錯骨法,自然把她當作幹城,料想來者三人便是與白朗一般本事,是以敢說此硬話。朱令聽了祁道生的話,哪裏還按捺得住?拔出單刀就要向祁道生躍去。薛蟒把手一攔,說道:“且慢!”
薛蟒和柳燕娘隨朱令來大槐樹莊,對馮吾說是救白朗,現在白朗已死,該當如何,他們本也沒有一定之見。待祁道生和陳炅、陳煜、陳燁出來,立時便被陳煜和陳燁吸引住了:兩人顯見是一對雙胞,看上去十歲不到,一般高矮,一般麵貌,一般服裝。如果也說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還有一種英秀清朗。尤其根骨之好,乃上上之先,如能收為徒弟,成就必大,定能為本門發揚廣大。他看了柳燕娘一眼,柳燕娘點點頭,知道她心有同感,遂問陳煜、陳燁:“你們叫什麼名字?是莊上的人嗎?”陳煜答道:“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們一早就來罵山門,想幹什麼?”薛蟒說道:“莊上殺了我們的人,你說該不該來討回公道?”陳煜說道:“你們是來殺人的嗎?”薛蟒說道:“本來是要殺人的,隻要你們兩人做我的徒弟,我就不殺人了。”陳煜說道:“莊上殺的人是因為他夜裏來欺侮莊上的阿姐,是壞人,你幫他們殺人,也不是好人,我們不能拜壞人為師!”陳燁接口說道:“再說我們也不知你本事大不大,說不定想把我們騙走再賣掉呢!”陳煜和陳燁完全是一種小孩口吻,薛蟒聽了,倒也不以為意,看看柳燕娘,柳燕娘說道:“乖孩子,你們要如何才肯做我們的徒弟?”陳煜指指朱令,說道:“這人夜裏也來欺侮莊子上的阿姐的,你先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