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你父母的信息,不是輕而易舉?”
林聿言的家庭背景不算什麼秘密,打聽起來也相當容易。他看著畫紙,有點臉紅,顧耀揚指著剛剛完成的作品,問道:“這是什麼?”
林聿言不情願地說:“小鹿犬。”
又指了指林聿言畫的,“這個呢?”
林聿言抿著嘴不說話,兩幅畫擺在一起高低立見,一副叫小鹿犬,一副叫……
他覺得有點沒麵子,把信遞給顧耀揚,嘴上說:“你可以走了。”然後轉過頭,自己先跑了。
晚上十點左右,別墅區北門的路燈下站著一個黃頭發,正在抽煙,看到有人走過來,急忙把煙掐了,迎上去說:“耀揚。”
顧耀揚應了一聲,把手上多出來的信封丟給黃毛,讓他拿著。
黃毛叫邵征,是林聿言在筒子樓裏碰到那位,跟在顧耀揚身後問:“就為了給你送這個?”
顧耀揚懶懶地“嗯”了聲,從北門走了出去。門口的保安好像沒看見他們兩個,等人走了,又把門關上了。
“那天我還真沒看出來是他。”邵征知道顧耀揚沒打算要這封信,折了兩下,塞進兜裏。等了幾分鍾,顧耀揚沒回話,邵征也沒繼續說,一般這種情況閉嘴就對了,他跟顧耀揚認識很多年了,知道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
當然,也有例外,就是麵對那個叫林聿言的時候。
邵征隻見過林聿言兩三次,所以對他印象並不深刻,但他一直知道,這個人是顧耀揚新發現的小玩意兒,閑了無聊了,就會去逗兩下。
逗完了就會心情好,跟養了個小貓小狗似的。
邵征有時覺得林聿言挺倒黴的,開學那天“救”誰不好,偏偏“救了”顧耀揚,結果就被他盯上了。想解脫的話,估計隻能等顧耀揚自己玩膩了,不然想跑?掘地三尺也能被生拉出來。
他看著顧耀揚的背影不禁打了個寒顫,又往林聿言家裏看了一眼,聳了聳肩。
暑假第三天,卓航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頂著一雙熬夜通關的黑眼圈,給林聿言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父母之前也有生意往來,雖然愛好不同,但勉勉強強能聊到一起。兩個人吃飯也沒去什麼昂貴的高級餐廳,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快餐店,點了漢堡雞塊,外加兩杯飲料,卓航來晚幾分鍾,寸頭黑皮,臉上還有幾塊紅斑,像是曬傷了。
林聿言問:“你怎麼了?”
卓航說:“別提了,昨天我爸斷了我的網線,逼得我搬著電腦蹲在鄰居家門口蹭一天一宿,中午的太陽太大了,差點曬掉一層皮。”
林聿言嘴角抽了抽,把飲料推到他的麵前,繼續聊了起來。
放假期間,學校附近的生意冷冷清清,餐廳裏沒什麼人,零零散散隻坐了幾桌。隔壁桌有幾個男生也是他們學校的,同年級,打過照麵,但彼此不熟。
其中一個男生神秘兮兮地說:“知道我昨天去哪了嗎?”
有人隨口問道:“去哪了?”
男生賣了會兒關子,神氣活現地說:“文昌街。”
“哪!”
“靠!真的?”同桌的男生原本沒什麼興趣,此時都驚訝地湊過去:“怎麼去的?那地方不讓生人進吧?”
“對啊對啊,怎麼去的?你,你現在不是鬼吧?活著出來了?”
就連卓航也放下了飲料,豎著耳朵聽。
男生驕傲地說:“跟我哥去的。”
“真的?”還是有人不信,好奇地問:“那裏麵什麼樣?真跟論壇裏說的一樣嗎?”
“差不多。”男生說:“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就挺普通的一條老街,建築有點舊,挨挨擠擠的,感覺幾十年沒發展過了,還有修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