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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言搖搖頭。

“就是顧耀揚啊。”

林聿言驚訝:“他……他是跟您學的畫畫?”

曾先生拿過一支筆坐在林聿言身邊,跟他一起畫,“看來你們不是很熟?”

林聿言點頭,想了想又說:“其實……我挺想了解他的,您能,跟我說說他的事情嗎?”

曾先生手上的動作沒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的事情,有點複雜,你確定,聽完以後不會嚇跑嗎?”

“為什麼會嚇跑?是他做了什麼壞事嗎?”

“跟他倒沒什麼關係,主要是他的父母。”

林聿言說:“那不會,隻要不是他做過壞事就好。”

曾先生對著他沉吟半晌,才說:“我跟耀揚的父親,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算是朋友,那時候耀揚還小,去他家住過幾個月,就順便教了他幾筆,他父親的背景……對你來說,或許有些遙遠。”

曾先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得七七八八,包括顧耀揚的家庭背景,已經他身上的那道疤,還有他死去的父母,以及他這些年一個人孤身生活。

說不震撼是假的,林聿言怔怔地問:“那,您畫的那副《擂台》,也是顧耀揚嗎?”

曾先生說:“是。之前跟你說了,我喜歡格鬥。很早以前就開了這個俱樂部,剛好認識小玲子,又從小玲子那裏遇到了耀揚,說到底都是一個圈子的朋友,兜兜轉轉,逃不開。”

林聿言問:“那您邀請他加入俱樂部,是想要幫他嗎?”

曾先生邊捋著胡子,邊指點林聿言下筆,笑著說:“我可沒那麼好心,我就是想看他打拳,他身手那麼漂亮,不站在高點的地方,豈不是浪費了?”

這一點林聿言倒是認同,“但是他好像對於職業拳台……”

曾先生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這就是他的問題所在了。”

“別看他麵上一副活著也行,死了也無所謂的蠢樣子,實際上比誰都在意那份過去。我猜他或多或少有些看不起自己,並不是一個真正灑脫的人啊。”

所以……他才會說出配不上高位那樣的喪氣話嗎?林聿言怔了幾秒,抬眼看到天已經黑了,跟曾先生告別,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果然又飄起來雪花,“沙沙”地落在地方,蓋上了他來時的腳印。不遠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正往這邊看過來。

是顧耀揚。

林聿言趕忙跑過去問:“你怎麼來了?”

顧耀揚說:“等你。”

“為什麼不進去?”他看起來了很久,一隻手放在兜裏,一隻手凍得通紅,估計抽煙了,手放在外麵。

顧耀揚沒說話,轉身要走了。

林聿言猜測道:“你待在外麵……不會是怕影響我吧?”

顧耀揚瞥他一眼,沒有否認:“你會讀心術?”又問:“學得怎麼樣?”

林聿言說:“曾先生果然很厲害,今天學到的東西都快趕上之前十年……”

話音未落,顧耀揚就不想聽了,問道:“你準備怎麼謝我?”

“啊?”

“幫你找了老師,不表示一下感謝嗎?”

這個要求不過分。

林聿言想了想,突然握住他冰涼的手心,捧到嘴邊,“哈”了一口熱氣。

笑著說:“謝謝你,你很好。”

第28章

自卑這個詞,在林聿言的世界裏經常出現。他時不時就不會自卑一下,畫畫不好首當其衝,膽小愛哭排在第二,體型偏瘦不夠健美擺在第三。

他覺得任何人都可以自卑,但是顧耀揚不行。

他明明那麼優秀,哪一點,任何一點都比自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