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他的膽子,他以前不是特別膽小怯懦的人嗎?”邵征說:“怎麼感覺現在……比他在林家當少爺時候,更像少爺了?”
顧耀揚說:“不好嗎?”
邵征說:“也不是,總覺得他跟你在一起後,變得更開朗生動了,沒有初見時那麼瑟縮了。但那個時候林家可是首富,也沒讓他過苦日子吧?”
“不是錢的問題。”顧耀揚說:“錢隻能讓他的生活更加優越。”
但是愛,卻能讓他更加勇敢熱切的麵對生活。
邵征透過後視鏡,看到顧耀揚拿出了手機,“也對,這些年你太寵他了,才會讓他這麼肆無忌憚。”畢竟有人撐腰,幹什麼都硬氣了。
顧耀揚淡淡瞥他:“我的老婆我不寵,難道要你寵?”
“我……”邵征一時語塞,立刻舉手投降,又看了看窗外,發現林聿言顫顫巍巍地蹲在地上,急忙問:“他……他怎麼了?”
顧耀揚淡定:“嚇著了。”
片刻,手機響了。
林聿言果然氣勢全無,顫著嘴角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跳說:“老,老公,玲姐電話是多少啊?我我忘了存……”
第54章
玲姐這幾年相當遵紀守法,藏在酒吧底層的擂台早就改成地下電影院。之前的買賣在國內是明令禁止的,她如今也奔著四十歲去了,想過點輕鬆的日子,給後半輩子留點餘地。
“你爸當年就是想不開,其實早該收手,洗白了還能做點正經買賣,也不至於那麼早死。”新科大樓頂層的辦公室裏,玲姐依舊穿著一條紅色的吊帶長裙,肩上披著一件利落的黑色西裝,歲月沒在她的臉上添加一條多餘的痕跡,看起來依舊三十出頭。如果綁上馬尾,還能以假亂真,冒充個二十歲的小姑娘。
顧耀揚靠在辦公桌前單手抱胸,右手拿著一份最新的商業報紙。
其實昨天新聞就已經出來了,在財經版上飄了一天“林氏企業經營不善,麵臨破產危機”。
這標題寫得有點大,林家的酒店產業這些年確實經營不善,期間出過幾次安全衛生方麵的重大新聞,雖然影響不小,但遠遠沒到破產的地步,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像林致遠那樣的身家,關幾家連鎖還能撐一段時間,但以後就好說了,硬拖到最後可能還是一個結果。
玲姐也看到了這條新聞,好奇地問:“你家寶貝那位嚴厲的父親,這些年真的沒有找過他嗎?”
顧耀揚把報紙放在一邊,“沒有。”
“母親呢?”
“也沒有。”想了想又說:“畢業時寄過一束花。”
玲姐眨眨眼:“就這樣?”
“就這樣。”
“沒別的了?”
“沒了。”
“這還真是……”玲姐一時不知該怎麼表達,她雖然不喜歡婚姻也不待見孩子,但哪天如果真的有了,也會負起責任,絕對不會任由親生兒子獨自在外生活這麼多年不管不問,實在有些冷漠無情了。
又看了眼新聞:“不過這位林總好像已經重新組建家庭了,他不找你家寶貝也挺好,省得再卷入什麼家庭紛爭。”
顧耀揚隨便應了一聲,拿起車鑰匙說:“你坐吧,我先走了。”
玲姐沒見過他這樣待客的,站起來說:“小林不是自己開車上班嗎?你還去接他幹什麼?”
顧耀揚瞥她:“接老婆下班需要管他開沒開車嗎?”
“難道不是想接就接?”
這話說得沒脾氣,玲姐看著下午三點的時間,衝顧耀揚揮了揮手,讓他趕緊消失。
林聿言的畫室開在文昌區附近,距離廣場不遠,租了一棟臨街的二層小樓,門口放了很多盆栽和綠植,還支著一個畫板,上麵繪著每日課表,以及對應的授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