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曆練一下,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似是看明白了宋文所想,顧局又是哼了一聲,靠在了椅背上道:“是啊,這又不是包辦婚姻,怎麼還搞的我在強買強賣似的?反正現在是見習警員,見習期一年,我估計轉了正,省局就要把人要走,回頭你別哭著找我要把人留下來就行。”
顧局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有種近乎於病態的執著,無論是誰勸,都不好使。就如同他當初認定了宋文能夠當好南城刑警隊的隊長一般。顧局當時頂著壓力,把宋文從剛剛畢業兩年多的小刑警破格提升,那時候無數的人不看好他。
宋文呢,也不按照規矩出牌,偵破的時候經常用各種非常規手段。也還好他運氣不錯,又有著一手高超的模擬畫技,在市局中屢屢破案。即便如此,顧局還是幫他頂了無數的投訴,因為這孩子太過輕狂打眼了,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卻始終我行我素,不願意和規則妥協。
還好他的能力過硬,去年的十一月,市局有次大的抓捕行動,顧局任命了宋文作現場指揮,現場二十多人,分為五支小隊,和武警相互配合解救人質。宋文把每條線路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整個任務幹淨利索,圓滿成功,堵住了所有非議的嘴,也給顧局長了臉,而宋文也成為了南城市局裏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現在顧局似乎是認定了這人,一定要塞給他,兩個人都是固執地主兒,爭執了一番,誰也說服不了誰。
宋文見說不通,不再提這個話茬,打岔道:“顧局,記著我們組的獎金。”
“少不了你的。”隨後顧局一句話摧垮了宋文的意誌:“你的結案總結要按時交了。”
宋文瞬間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挑起嘴角衝著顧局訕笑了一下,他從來天不怕地不怕,任務完成的幹淨利索,偏偏最不愛寫這總結報告,他寫的差就罷了,隊裏其他幾個人還不如他,每次還要他這個做領導的趕鴨子上架。局裏的同事都開玩笑說,他這總結報告,就是阻攔在他成為支隊長道路上的最後一個關卡。
別的隊是六分靠偵破,寫個報告潤色一下變成八分,他則是八分的功績,寫成六分。那些縝密分析,宋文恨不得用一張畫像抵過。因此提到了結案報告,他就頭疼地想要辭職。然後,宋文想了想辭職還要寫辭職報告,生生忍住了。
臨出門,顧局想起了什麼,對宋文道:“對了,周易寧讓你下班過去下,讓你去取新人的心理評定結果。”
周易寧是位心理醫生,自從省局下了重視警員心理健康的命令以後,南城市局裏就多了這麼個負責警務心理學的顧問,每個人入隊都必須過周醫生這一關,普通人,半年一測評,什麼殺人,心理創傷,隊友犧牲一類,更是不用說,有些什麼問題,也都需要去報備著。
“反正是肯定通過了,不通過,他怎麼肯放進隊裏來?”宋文還記得上次自己看上了一個警員,結果被周易寧以心理抗壓能力不行,不適合做警員的話打發去了後勤的仇,撇嘴道:“我們這麼忙,還要讓我跑腿。”
顧局道:“說什麼呢,周顧問是我們好不容易請來的,你別回頭把人家氣走了。而且周醫生說了,想和你聊聊。“
宋文應了一聲:“知道了。”
談判的結果不太理想,宋文從顧局的辦公室出來,拿著檔案冊一路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麼給新人上這第一課,好好來個下馬威。走到辦公區,他轉身問旁邊傅臨江,“哎?我們隊的新人呢,怎麼還沒過來?磨磨蹭蹭的。”
一隊的幾名隊員忙都低頭把自己埋在辦公文件裏,隊裏的人都知道,宋隊長向來是雷厲風行,眼睛裏容不得沙子,最看不得別人慢騰騰的,也看不得人開小差。